【试炼】狩猎神明(3)

侦察用的小艇上传来了呼唤，一个人在喊着：“近了近了！”
杰尔马紧张的检查起了鱼叉，尽管在狩猎前夜他已经擦拭磨锋了无数次，这把由村里最好的工匠打造的鱼叉是他现在最为信赖的伙伴。
坐在船尾的观察手站起身来，指着一个方向，呼喊了一声，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绷紧了身体，直起了背望向那个方向。
一道漆黑的脊背从汪洋中升起，像是一座缓缓隆起的岛屿，那个生物发出一声欢愉的啼鸣，无数浪涛拥簇着他，随着那标志性的巨尾露出水面，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霸占了狭小的船舱。
那可是一头鲸鱼，一头抹香鲸，满嘴利齿，力大无穷，地球上最巨大的猎手。
“靠近！”
杰尔马的父亲不愧是有经验的老船长，他出声用命令打断了船员们的思绪，浆手们卖力地舞着浆，猎手们将鱼叉装入备好的长杆里，而杰尔马和他的父亲站在船头，目光死盯着还未下潜的鲸鱼。
近了，很近了。
我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那只比小艇大数倍的巨兽，也看到杰尔马的父亲举起长杆的模样。
长杆的尽头装着一柄鱼叉，鱼叉尾端绑有结实的绳索连接着船体，一旦刺入鲸鱼体内，长杆与鱼叉就会脱离，而小艇就会成为承重物拖延鲸鱼下潜的速度。

这是决定命运的一击。
杰尔马的父亲深呼一口气，将长杆举过头顶一跃而下。
翻搅的浪涛化作白色的泡沫，这一下刺空了！
毫无犹豫的机会！杰尔马几乎是跳上了船头，手里紧握着长杆，他一跃而起的身影在我眼中定格住了，肌肉在黝黑的皮肤下绷紧，长杆的尽头直指黑色的巨兽，锐利的矛尖对准的是被称为神的兽。
矛尖刺入了鲸鱼的脊背，那巨兽翻搅起了无数浪涛，奋力挣扎着，蓝白色的浪涌瞬间将杰尔马吞噬，我紧张地站起，又因为船体被奋力拖拽而险些坠入海里去。
此时此刻待在海里是极为危险的，因为鲸鱼的挣扎很可能将人撞晕，尤其是它们危险的头部和尾部，是杀人的利器，每一次捕鲸都或多或少有人受伤。但猎人们还是一个接一个跳下了船，他们用长矛戳刺着鲸鱼，在它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血洞，同时积极搜救着落海的杰尔马和他的父亲。
杰尔马的父亲和他先后回到了船上，前者带着欣喜的脸色，而后者则恢复了往日开朗又自信的模样。
但还没高兴太久，船体就遭到一次撞击，船底拼接的木板断裂，海水不停地涌了进来。一半的浆手开始往外舀泛红的海水，剩下的浆手迅速调整了方向，而猎手们又拿起了新的鱼叉，将更多的绳索绑在鲸鱼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