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行（根据汉乐府诗歌改编的架空历史推理小说）(17)

“咱们的县丞，这次借着抓人的名义跑到外面鱼肉乡里，结果直接被那帮乱贼抓了砍了头。”
“那我可得为那帮乱贼喝彩啊。”
“嘘，你疯了！”县令让郑义压低声音，“这帮乱贼可是没脑子的，我听说啊，那帮人见了官就砍，县丞那是罪有应得，我们呢？他们要是攻下了县城，第一个被杀的估计就是咱俩！
“……”
“所以如果你想查出真相的话，那就得加快速度了。”
大雨滂沱，男人走在一条满是荆棘野草的山路上，狂躁的雨水早已将他的衣裳打湿，锋利的荆棘不时割伤他的脸和小腿，但他依旧向前走去。终于，他来到了一个人造的石座平台前，看得出来这里曾经被人为修缮过，但后来被废弃了，因而长满了杂草。他走到一块长满青苔的石碑前，借着雨水奋力用手擦去石碑上的污垢，渐渐的石碑上面的字显现出来了，依稀刻着“李膺”“墓”等字。

这是他的老师李膺的坟墓。
他看着显现出文字的墓碑，雨水将石碑洗刷得如此光亮，甚至在他的眼里闪闪发光。他凝视着坟墓，百感交集，过去的一切涌上他的心头。他的眼睛一酸，抱着墓碑大哭了起来。
五 交错
郑义站在顾府的大门前，沉默不语。
他不明白，事情兜兜转转，最后却又回到了原点。
他想靠着自己的力量查出真相，但最终又不得不倚重地方豪强的力量。历史仿佛就像是在跟所有人开玩笑一样，一次又一次上演着轮回：光武帝开国借助了地方豪强的力量，最终却让地方势力尾大不掉；汉帝年幼，为了稳固政权只能引入外戚，最终却让外戚夺了权，最著名的例子便是那个梁冀；先帝汉桓帝借助宦官势力铲除外戚梁冀，宦官势力却顺势把持了朝政。如今他想找出命案的真相，却又不得不借助其他势力。汉朝国祚已历将近四百年，对政权的自我调节功能接近失灵。这种情况不禁令他怀疑是否是汉朝的气数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