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暗礁(6)

“所以你向局长申请增派来了我？可我为什么毫不知情？”秦怿问。
“你不需要知道，”掀开了自己的床单，露出了下面许多玻璃瓶封装的无色液体，这就是宁越口中的麦角酰二乙胺，“外面的人很少，而且不会跟这群疯子拼命，只是短暂地给我们制造一些机会。”
“接下来的话你听好了，我只能说一次，”宁越郑重其词，“警局里同样有毒枭的卧底，而且耶敏梭在这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了有卧底存在，我不能让牺牲的同志和我的努力前功尽弃掉，所以只能把一切都托付在你的身上。”
“等等，等等！你该不会是想去送死吧？”秦怿惊讶道，“我不同意。这事咱们可以从长计议，但绝对不能平白无故的就让你去牺牲！”
“已经没时间了，”宁越怒目而视，“他们很快就会转移新的阵地，到时再想卧底就难于登天了。”
宁越把枪塞进了秦怿手上，枪口正对着坐在床脚边上的自己，“就当作是前辈对你的试炼了。等待时机的到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杀死我，向我证明你是一名合格的缉毒警。”
“我......”秦怿的手掌略有颤抖，这次是真的在战栗，不同于以往在众人眼前表现出的那种怯懦。他这次是真的犹豫了。

“这是你唯一能向耶敏梭博取信任的机会，也是我们唯一能挖出卧底与毒枭的机会，已经有五名同志为此献出生命了，你不能让他们的牺牲就此白费。”宁越沉声道，“毒贩丧尽天良，危害世人。我们这么做都是有意义的，你要想清楚。”
秦怿默不作声，痛苦的精神挣扎远胜于他现在的遍体鳞伤。
这是个无比的艰难的抉择。是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前辈，还是让毒贩接着为非作歹，选择全在他的手上。
枪声渐渐停歇，脚步声渐渐逼近。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算了，我再帮你最后一把吧，但以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宁越站起身，紧握住他的手，“我之前在车上说的话，你要好好去琢磨，要是能活着完成任务，就替我去看看女儿吧。”
他拿起秦怿有些僵硬的手掌，对着房顶高开一枪。
枪声引得脚步更为逼近。宁越懒散的坐在床脚边，冲他点了点头。
“你们这群天杀的混蛋，祸害人的畜生！狗娘养的杂种！有本事就开枪杀了老子啊！”宁越冲着他厉声咆哮，眼神绝望。
耶敏梭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门前，目睹着秦怿正持枪对着宁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