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玉同人文]玉倾天下（17）(2)

润玉仰起了下巴，细长的天鹅颈显得更加修长，浓密的睫毛低垂，挡住了内里复杂的光芒。他把自己的身体放松，任由太微动作。他能感受到对方言行中的温情、关怀都发自内心，那是他童年时代就渴望的来自父亲的爱。但是——
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润玉的伤口不深，很快就处理好了。太微松了口气，将盒子放在一旁，执起润玉的双手，两眼发亮地盯住他。
太微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辗转反侧，忐忑不安。当他触碰到润玉的手，自己的心倒是先颤抖了一下。
他迟疑片刻才小心开口：“玉儿，昨晚你太冒失了。本来我就不赞同你以身试险，你苦劝良久我才勉强同意。你答应过我要好好保护自己，当时你怎么就忘了呢？”
润玉低下头，显得有点委屈：“陛下，我当时什么也没想。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成为敌人威胁陛下的人质。”
太微陷入深深的感动中，他定了定神后动情说道：“玉儿，我年轻的时候曾经以为只要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就能拥有世间的一切。但是实际上，我权谋相争大半生，站在万人之巅，感受到的却是无边无际的孤独与寒冷。亲情、爱情、友情皆离我而去。巍巍皇权又怎样？也有得不到的真心，留不住的真情！我原以为我会就此沉沦一生，直到你的出现。”

他将内心的柔情蜜意一骨脑倾诉出来：“我已经想好了。我知道这份爱是禁忌，是不容于天理伦常的感情。可是我已经年过半百，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我仍然想试一下。玉儿，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人？成为我后半生唯一的爱人。我发誓不再沾花惹草，不再娶妻纳妾，哪怕只有旭凤一个孩子。等我去后，你又是他唯一的老师。天地君亲师，天下人看着呢，他不敢不对你尽孝。我只问你愿意吗？”
听到他的话，润玉的眼睛不自然地眨了眨，唇角动了动。他很想嘲讽地大笑一场。
——太微呀，太微，曾有一颗真心捧在你面前，你弃如敝履，为你量身打造的虚情假意，你倒是视若珍宝，这样的你配作我的父亲吗？
实际上润玉既没有笑也没有说话。他低下头在沉思着什么，时间久得让太微的心都开始扑通乱跳。
终于，润玉慢悠悠下了床，站起身，在太微面前郑重跪下，叩首应道：“陛下，润玉不愿意！”
这个回答实在出乎意料，像是一巴掌无情地扇在太微脸上，让他感到了火辣辣的疼痛。
他狼狈不堪，他气急败坏。
“润玉，你知道你拒绝的是谁吗？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吗？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我要你立刻把它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