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告别(3)

我居然信了曹畅洲那个弔人的鬼话“忘记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是将她变成文字”。所以，哪怕我规劝自己放下，也硬是要弄得花里胡哨的。但这又跟清明节去上坟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让自己安心罢了。
4.
几天前的晚上，我想起了一模的时候你和别的男生讨论数学题，我莫名地烦躁了一整天。
爱情的模样，恐怕不是这般怯懦卑微自私不堪吧？
正因为我深知年少时期始于外表的倾慕之情量产而廉价，所以我总是对那些食堂里排队时左顾右盼看漂亮妹子的家伙嗤之以鼻。但我毕竟不是活佛涅槃——未曾入世便已出世。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也会在青春期产生大把大把廉价倾慕的普通的少年。
当一切水落石出，我也抛下自己的不坦率，回想当年的种种。一切那么可笑，又那么可爱。也就是说，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会抄起手术刀痛死这个臭傻逼。
那么，那位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姑娘，恕我冒昧，没能在你怀揣憧憬的年纪，像一个盖世英雄般，降临到你身边。没能让你在诗一般的年华中，笼上一层绯红的梦幻。不知你是否会原谅那个少年所做的一切，他曾固执地相信，他写的每一封信，送的每一杯奶茶，每一包零食，似乎都能换来些什么。却不曾料想你收到后会怎么样烦恼，会想以以什么措辞和什么方式将这份好意退还，并且不伤到一个小男生的自尊心。请原谅我，在偏执的占有欲下，鲁莽而操蛋地插入了你的生活。或许你的青春，本可以少一点这样的烦恼。

那些鲁莽的偏执的自私的不堪的，却曾在我青春中构筑起一抹独特的色彩。我记得我们的每一次主持，记得你每次赶主持稿的身影，总是在主持前一遍遍地读，换来台上的从容不迫；记得那时笔试成绩全级第一的我在全省比赛中看着你取得所有项目的一等奖而自己空手而归；记得你周末与我们一同排练毕业晚会时，俏皮地说“我见青山多妩媚”。
当我在和别人谈起这段时光，他喝着女朋友给他买的奶茶，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此情可待成追忆。”我不禁心中感慨万千，对他脱口而出：“cnmd臭傻逼。”
5.
我并不认为那段时光如旁人描述的那般美好，特别是我在经历的时候。忧郁和迷惘时常成为那时生活的底色。不然，十四五岁的少年怎么把《百年孤独》读完的？当然还有些许不甘和遗憾。无论怎样，那些过往已然，构成了我那段不可更改也无以替代的青春。再回首凝望，早已处之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