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喜帖街（十八）(3)

孟鹤堂早等在楼梯口，和莫北打过招呼后接过周九良的大箱子，跟两人说：“车停在巷口，咱走快些，那里不能久停。”
本以为是约的车，没想到孟鹤堂把自己的车开来了。周九良与他一起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中，不解地说：“自己的车多不方便，得停在机场这么多天，很贵的。”
“没事，我有朋友在机场附近上班的，最近几天要用车，备用钥匙给他了，车停在机场他来拿，等我们回来他再开过来还我。”孟鹤堂把箱子码好，关上后备箱，跟周九良笑笑：“咱带着孩子呢，自己开车方便些。”
倒也是这个理，周九良看着孟鹤堂的背影，总觉得他有什么变化，但又说不上来。
今天出行的人不多，高速路上车少，去到机场后时间还是很充裕的。莫筱南第一次出远门，觉得机场哪儿都新鲜，四处溜达喊都喊不住，莫北只好跟在他后面跑。周九良则悠闲地和孟鹤堂在咖啡馆里休息，将时间留给父子俩。
刚点好饮品坐下，孟鹤堂的手机就响了，周九良注意到他看到手机屏幕时表情有些凝重，便分外留神。果然，孟鹤堂接通来电后，喊了声妈。
“妈，怎么了？”孟鹤堂拉住想要站起离开的周九良，做了个口型说别走。电话那边似乎说了一段很长的话，因为孟鹤堂除了应是，也没说其他，只是面容越发无奈。

“妈，辞职这事我不是故意瞒着您跟爸的，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馨儿？馨儿她……妈，你跟爸就当没有结婚这回事吧，亲戚那边问起你们就说我俩分手了。”
“不是，我没有……妈，儿子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孟鹤堂抓紧了咖啡杯，深呼吸了几下缓解情绪才继续：“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没有三心二意。我俩就是不合适了，一起做的决定。”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的侧脸，忽然想要找张被子裹紧他，让他可以没有顾忌地哭出来。只犹豫了一下，周九良把自己的手放在孟鹤堂的咖啡杯旁。
几乎是立刻被握紧了，是那种几近崩溃的力度。
好一会儿电话才挂断，孟鹤堂放开被自己握得有点红的手，轻轻揉了揉，问：“疼吗？”
“没事。”周九良活动了下，手部的血液重新开始自由游走，酥酥麻麻的。
“对不起。”孟鹤堂再次道歉，虽然这次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周九良皱眉，正要说些什么，莫筱南跑回来了。他拿纸巾给他擦着额头的汗，问：“你爸呢？”
“所里给电话让回去，就走了。”莫筱南拿过周九良点给他的可乐吸了一大口，直喊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