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喜帖街（十八）(2)

周九良换了个角度，修长的手指挤进他指缝里与他十指交握，再问：“这样呢？要道歉吗？”
孟鹤堂摇摇头。
“那你现在心急火燎的道什么歉？”周九良放开他的手，身子动了下让两人之间那段距离消失，继续说：“又不是故意的，我跟你计较什么？拉个手我就怕，那我俩还一床上睡呢我不得吓死？”
“那不一样。”孟鹤堂看着周九良的手指有些出神，反驳道。
周九良等着听哪里不一样呢，可直到下车孟鹤堂也没说，所以他也没法把那句“我也拉过你的手，你忘了吗？”说出来。
反正也不是很重要。
令人愉快的江南之旅如期而至，孟鹤堂跟周九良约好出发这天过来接他们师徒俩，让他们在家里等着，周九良也就放心睡了个懒觉才把莫筱南喊起来。
因着儿子即将出行，莫北特意请了个假上来嘱咐莫筱南要听话，不要调皮，东西自己收拾，别添麻烦。但莫筱南自小跟周九良长大的，随了那副慢吞吞的性子，一边无所谓地应着自己父亲，一边往自己的哆啦A梦行李箱里塞衣服，叠得不好看还得重新叠。
曾是缉毒警的莫北是在死人堆里活下来的，做事利索惯了，看儿子这小老头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在旁边骂骂咧咧：“莫！筱！南！你动作快点行吗！一会儿孟叔叔到了你还没收拾好，那你就一个人在家里玩吧，别碍着你师父跟孟叔叔二人世界了！”

“在也不碍他俩事啊，我这么矮，没什么存在感的，当看不见我也可以，给口吃的就行。”莫筱南终于叠好衣服，又放了本故事书才合上箱子把拉链拉好，学着周九良平时数落莫北的语气说：“反而是你啊，上班注意安全，每天给我师父发个信息报平安知道吗？年纪也不小了，毛毛躁躁的。”
“臭小子！我是你爸爸！”
“知道了，没人说不是。”
周九良正发信息问孟鹤堂到哪儿，听到爷俩的对话哭笑不得，起身踢了莫北一脚，“又跟孩子瞎说什么呢？”
“嗐，开个玩笑嘛，阿堂又不在。”莫北替莫筱南穿好小马甲，蹲下检查他的智能手表，认真地说：“这个别摘，有什么事点这里跟爸爸说知道吗？一路平安。”
“行啦。”莫筱南抬头，看到周九良笑着点头鼓励，才不情不愿地搂着莫北的脖子，在他脸上的疤痕处亲了口，叮嘱道：“爸爸也要平安。”
这是莫北回来三年间，莫筱南第一次亲他。鼻腔一阵酸楚，哽咽了的莫北抚着儿子的后脑勺，轻轻地骂了声臭小子。
“好了，阿堂到楼下了，咱们下楼吧。”
周九良拍拍莫北的肩膀，莫北会意，将莫筱南抱起，与儿子一边等电梯一边斗嘴，享受难得的亲子时间。周九良拖着两只箱子跟在身后，时不常搭个腔，对父子俩的亲近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