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齿轮旗(8)

我浑身鸡婆疙瘩立起，我不能理解这种行为，说是心灵的修行，但是却令我反胃不止，我想要侧过身子避开视野。可是传教士此刻的双手正牢牢的抓住了我的胳膊，不给我离去。
“不要逃避，肮脏的人。你要感到庆幸，自己的妹妹可以得到如此神圣的救助，我希望你可以更加努力的为我们带来善款，这样的话我们会安排让你们的妹妹也帮你净化一下也说不定。”他靠近我的耳畔低语着，我依然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可是内心中竟然有了一种期待，我想要抽打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僵硬的四肢无法动弹。
当我们观摩完整体的净化过程后，他才放我离开了教堂，在最后他那张死板的机械脸竟然是笑盈盈的模样。
“明年就是你妹妹进行右腿和左眼的最后一次义体移植手术的时候了，希望你也能按时缴纳费用。”他这样说道，便转身回到了教堂内。
不知是被什么动力驱使着，我费劲艰苦终于在工业区又找了一份工作，不过这是一份不稳定的工作，而且伴随的危险也很大。是帮黑市中的义体商人前去公司的废弃站附近打捞残次的义体零件。
有可能会被安保人员抓住或者当场射杀，也有可能会卷入废弃站内的机器中，被撕成碎片。我已经见到了不少这样的人了，很多时候就发生在了我的眼前，我也从一开始惊恐惧怕，到现在的无动于衷。

从那天起我就很少再和妹妹说话了，我甚至不敢直视她的脸。一旦见到她那个漂亮的眼珠，我就想到了那天的情景，她当时的表情很难受，但是也很快乐，这种复杂的诡异的情感令我大脑发烫，不只是大脑，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烫的不得了。
这段时间我过的很小心，但还是失去了一只手，和左脚的半截脚掌，我装了便宜的劣质义体，那是就连电线都暴露在外面的破烂货，末端只有一对钳子一样的手指能开合活动。但是用来工作就绰绰有余了。
年底了我勉强交了全部的费用，还向公司贷款了十五万元。按照利率一个月后我就要还三十五万元了，都还在我的接受范围内。
妹妹的义体手术通知也下来了，我们全家似乎都在期待着她的彻底蜕变，成为公械教会中的正式修女，而我或许也在期待这另外一样东西。
我们的生活正在越来越好！
可是噩耗传来了，因为新义体的规格特殊，再移植后和妹妹发生了排斥反应，她的免疫系统瞬间崩溃。当教会传来消息时，我的妹妹已经变成一个智力不足五岁的废人了。
“抱歉，我们不能再收留这样的……额，物件待在我们教会了，因此我们虽然很心痛但是也只能放弃收留您的女儿，至于她身体上的义体，那是公司借给我们的实验产品，所以需要回收，谢谢你们这么多年来的善款，我们会颁发一份锦旗，来表达对你们的谢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