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9)

我在两人桌前驻足了数分钟，斟酌了一下成功的概率，没敢打扰元而是真心实意地喊零：“同桌，你看他们……”
“干什么？”零不明所以。
“咱俩玩游戏吧！”我兴高采烈地直入主题。
“不玩。”冷漠如斯。
……挺好。
曾有一节自习课，林堂而皇之地下位拿了几张化学听写纸。彼时我正对着数学题发呆，迷茫地看着林潇洒自得地从我桌前路过，把听写纸递给等在座位上的秦艽，脸上挂着邀功的笑容，而秦艽也满脸欢快地接过纸，认真地端详着。
欣喜总是很容易感染旁观者，那一瞬，我真的生出了很多羡慕。于是我叹了口气，踌躇着开口：“同桌？”
“嗯？”零抬起头来看向我。
我眼巴巴地盯着那边：“你看林啊……唉……”
“怎么了？”零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难得的好脾气。
“没事……”我一脸愁容，但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零没急着低头学习：“有话就说。”
“也没什么，就是挺羡慕的。”
“羡慕什么？”
“同桌关系和睦啊。”这不是我第一次在零面前念叨了，所以我说的理直气壮。
零被气笑了：“要骂你就直接骂，这么拐弯抹角地干什么？”
“……”如果我说我是想缓和同桌关系你信吗？
柒·陌上花开
“过两天就调位。”
——2021年3月1日，来自班主任
写这篇文章之初，本着对零的尊重，我询问了他对称呼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
“你爹。”他头也不抬道。
我好脾气地笑了一下，无奈地开口：“能不能正式一点儿？”
“哦，”零终于懒懒地睨我一眼，“你父亲。”
“……”我要的不是这种正式啊喂。
然后零再次开口：“工藤。”
我表情悲壮地“以头抢桌”，绝望道：“不行，太中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