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回收指南（四）】【围观】[原创短篇小说][活动征文](9)

“我错了。”
我说出了什么？？
我的脑子里满是震惊、耻辱……
我的脸想必是通红的，因为愤怒和羞愧。
然后我“看见”灯光之下我的脸是那样惨白，眼神涣散，哪有半点慨然……
“他不诚实！”
“他在撒谎！”
黑暗里用臂膀压着我的人里有叫声穿出。
“电他！”
“电他、电他！”
“电他！电他！电他！”
从一两个人的起哄，到所有人都在呐喊。
他们抓了绳子把我紧紧绑在躺椅上，自作主张地拉过仪器，将电片一片片贴在我的太阳穴、我的后脑、我最软卧的腹侧……
电流穿透，像无数根针在我的身体里滚动，挑走一丝丝的血肉，像有巨石从上方挤压着我的头颅，一点点、但沉重的压迫，就要挤爆它，叫我只能承受苦痛而不能思考……

 “啊、呜……噢……”
我的嚎叫是破碎的、混乱的、不成语言的。
我的口涎混着白沫爬到衣服和椅子上。身体像熟虾一样巨大地弓起，让麻绳勒出通红的痕迹。腥臭的尿液从我的下体涌出，一直流淌到地面上……
 “住手。”那些“医生”阻止众人，他们才堪堪停下。
他们根本不想阻止这些家伙，否则一早就该出现，而不是等到现在才做出这般模样。
 “你认真回答，你知错了吗？”
我感觉到黑暗里的“医生”们假装怜悯的目光，令我作呕。
而我身边的伙伴站得直直的，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似乎在耻笑我的丑态。
我知道他们就是要让我感到耻辱，要让耻辱来击溃我的自尊，要我再不能称自己为人，只做一个趴在他们脚底乖伏的动物。
然而我看着我散漫的口涎和尿液，却也不能不感到耻辱，这太可恨，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