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独奏者(8)

“这……”独奏者又看了看我——我想他应该是看到了一副纠结窘迫又嫌弃的表情吧——大概也知道我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那……我走了。我以后就在那边的交叉口演奏了，可能就不会到这儿来了。”
不知不觉，他竟然已经把那烧饼吃完了。他从荷包里取出一张餐巾纸来擦了擦嘴。然后，他的声音却忽然认真了起来。
“……在这偏僻的公路边上，我独奏了一个多月，平日里只能看到老板你一个人……虽说不常交流，但能有老板陪着，我还是很感激的……我还记得，老板你给我投过两个硬币来着，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种莫大的鼓励……”
“嗨，我就是顺个手……”
“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老板。”
他眼睛里透着些晶莹的光，总不会是为这种小事流泪了吧？还是说，他们这些文艺青年，都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体质呢？这样说的话……之前看他独奏的时候，每当曲调低缓沉寂下去，我总会看到他会用握着琴弓的右手轻轻擦拭眼角……

之后，我又和他闲谈了几句——具体的话题我也记不清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便离开了。
在目送他离开之后，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那是我设计的今天所做的烧饼的配方——心里叹了口气……
“难吃是吗？”我自言自语道，“看样子，这次想出来的方子又失败了。”
摇了摇头，我便把那张信稿纸随手扔进了一旁立柜的抽屉里面。可盯着那抽屉看了一会儿……
唉……
我把抽屉里那一叠信稿纸全部抽了出来——自然也包括刚刚放进去的那一张——又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把它们一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篓里。
一个月以后。
久违地去了那繁华的交叉口，隔着远远的便听到了一阵热闹的音乐声。循声望去，却看到交叉口边的广场上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这里是流量聚集的地方，无论是开餐馆、组乐队、还是沿街卖艺，都会聚集起大量围观的群众。按理来说，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那声音，却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