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武侠】《花与剑与蜀维埃》第七章(3)

在开始阶段于世尊自然还是要先讲一讲佛法来镇场子的，赵刺史也对佛教很信，但毕竟是混迹官场的世俗人物，听久了也就觉得无聊了，加之还有袁承贵作陪，于是现在话题自然就引到了柳本尊这个两人共同的朋友上。
赵刺史笑道：“袁居士拜师时间最早，随之久历四方，必知教主逸事，请试指言之。”
柳本尊的大论五部教和于世尊的忽悠方法不同，并不要求剃度，教众大多以居士为主，因此也不完全戒酒，只要不喝醉即可，因此袁承贵也陪赵刺史小酌了几杯。“呃……家师其实本不姓柳，此事三位可知？”
赵刺史笑道：“前朝大中九年，嘉州城北,有柳生瘿,久而乃出婴儿,邑都吏收养之，取名居直，父没,继其职,以柳为氏。这哪是逸事嘛，明明是路人皆知，不算不算！”
于世尊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柳本尊不过是数典忘祖罢了，为了包装自己的神性连父母都不要了，编了这么个故事出来，以防世人说他的自残十炼法有悖孝道。
袁承贵挠挠头，一脸抱歉的样子：“承贵肉眼，安识家师之秘？”
于白莲倒是很感兴趣，插话道：“袁师兄休得过谦，无需秘闻，便是寻常琐事亦可。”

袁承贵想了一会儿，道：“家师是从何人，诸位可知？”
赵刺史摇摇头道：“本尊教主年轻时，有一天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女子，这位女子乃是清凉圣人，下凡来助本尊金刚藏菩萨开化，传大轮五部咒和《金刚顶瑜伽中略出念诵经》（简称《金刚顶经》），会广明离乱（黄巢起义）之后，饥馑相仍，民多疾疫，厉鬼肆其凶，本尊教主遂盟于佛，而在家乡烧炼左手第二指一节，以供养诸佛，誓救苦恼众生。后又于光启二年游峨眉山，在大雪山中凝然端坐一昼夜，是为第二炼——立雪。后本尊教主前往成都救疗病苦众生，清凉圣人浊世难久留，肉身足跌溺水而亡，魂归台山矣，而江水旁有一石，上有文字解释清凉圣人来历。袁居士啊，这些本尊教主早已告诉过我了，非逸闻也！”
袁承贵拍马道：“刺史大人博闻强识，承贵佩服！在下也正是在峨眉山上与家师相遇的，说来已二十有四年了，当真光阴似箭。只是刺史大人与家师友善素久，大人所未知，承贵实未有知。”
对面的于世尊心里不屑道：“什么清凉圣人，估计就是个五台山上金阁寺里吃不饱饭、只好流浪讨口饭吃的尼姑，与柳居直遇到了以后狼狈为奸，最后什么‘足跌溺水’，恐怕是被杀人灭口咯！至于那什么炼指，无非是久绑棉线让指头坏死的老把戏了；还什么立雪，唯一的人证就是你这个一丘之貉的袁承贵了。”果然同行间是赤裸裸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