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雪琴】《没有明天》 第二话：秘密(2)

他被前辈捂住了口，发不出声音来，头强行压在满是土沙的地面，别过头，亲眼目睹在那近在迟尺的一幕幕来。他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和惊慌，亲眼望着他们一个又一个倒在血泊中，鲜红的光影刺激着他的感官，到最后他也被佯装成其中一个，埋伏其中……
在沉默和死亡的沉淀下，他微张起眼，注目那几人往前辈们身上泼下煤油来，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二十……听话……他们走了之后，就离开……乖……活下去，代替哥哥们，活下去……” 那埋没在耳边的话语是十一哥哥的最后嘱咐……
淋油将末，至最后，那领首的短发、戴着面具的女人轻轻一扫，将地窖中唯一持着光明的烛火往他们一扔，熊熊火势便在此燃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阴暗地窖中唯一奢侈难得的烛火，竟会成了终结他们的一点光来……纵然受了老头子那么多年无人道的实验，也不比如今所经历的杀生来得痛苦许多……
少年颤着嘴，从那一小口中喘吸着气，眼角一移，他想着，这支停留在他脸上的手会不会变成撕开他的手呢？男人背上的那把链刃会不会在下一刻将自己抹去？

微颤的身子隐隐地抖着，慢慢地向后移去，和那双手保持着一些距离来。深吸一口气后，迅速从男人的身上离去，“噗通”一声，倒坐在地上。他双脚发软，根本无法立起，满是恐惧的异色之瞳，闪烁地凝视在默默站起来的男人身上……
“求求你……不要杀我……你、和他们一样……都要杀我吗？”
男人站了起来，将自己的头往右向一动再摆正回来，他瞌成半边的眼帘，冷如霜地注视在少年的身上。刚刚轻拭少年容颜的掌心还余留着那温热，他握成拳来，摆在身后，自己的鼻尖上满是少年那一身浓稠的煤油气味。黑夜虽大，可短暂的烈火强势，只要一个细看，少年那一身莹绿色服饰上的血迹痕横，瞬间让男人联想到什么来。
他缓缓走了过去，立在颤抖的少年面前，两眼一个紧凑，如风般的低语呼啸即出，“原来你也是那人研制的药人之一吗？真没想到，你还能从他们的眼皮子地下逃出来啊……” 蹲下身子，单膝落地，别有心思地看着少年，“可惜了，你遇上的是我。”
一瞬间，一把银色刀刃从男人的袖中掏出，冷不及防下，抵在少年的喉间！
感受到脖子一个阴凉，少年更是害怕起来了，连摇着头，盈在眼眶的泪溢了出来，弱声弱语道，“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停下摇摆的头，伴随着乞求的啜泣，哀恸的眼神定在男人那裹着的容颜上，再言之，“你也要像二长老一样吗？我不要……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