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鸡蛋的老头儿(2)

又摸着身上光滑细软的衣服，一时间他恍惚了。
到底……
脑袋跟着脚一起疼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情。
他看看周围，想找个人问问路，这里陌生得很，不问路恐怕找不到二叔。
他看见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清了清嗓子，站起来拦下。
“你……呃……唔……你……”脑子里都想好了，却说不出来半句。他又急了起来。
中年女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绕道走了。
他想开口叫住，嘴里却不停使唤，话都卡在嗓子里出不来。
他颓然坐回了地上。试图说出一句完整话，百般尝试却无果。
可以用手机。他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可手机又是……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把手机摸了出来。
他没有这个东西的记忆，却好似天生知道怎么操作。他熟练地打开了通讯录，找到了儿子的电话。
儿子……他想不起这个面容。
二叔，二叔。他突然想起来一幅白色的挽联。
二叔已经去世了。他记起来。
那爹娘呢？他记不起来。
他点了点儿子的电话，手机开始拨号。
很快就有人接起来，电话里响起一个沉稳的中年人声音，但老头儿没把手机贴在耳边，听不到。
“爸，你买鸡蛋回来了吗，家里就等着鸡蛋啦，你快回来吃饭吧，婷婷都已经放学回来了。喂，爸？喂，喂？”
奇怪，误触了吗，电话另一边的儿子挠着头。
老头儿眼睛没在手机上，他看着轰隆作响从天上飞过来的民航飞机，大惊之下把手机丢在一旁，左顾右盼地跑了起来。
他在找防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