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年代】自吾辈始(7)

街灯自窗户打进床头，陈延年隔着眼皮都能感到屋内有光。
“哥。”陈延年听见弟弟叫他，睁开了眼，却见正陈乔年撑着半个身子，直视着他，一副要开诚布公聊一聊的架势。
陈延年不由笑了笑，然后抬起被窝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陈乔年深吸了一口气，说：“哥，我觉得你有咱爸的作风。”
陈延年一记眼刀飞了过去。
陈乔年垂下眼睛缩了缩脖子，却允自说了下去，“我都这么大了，完全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不能随意干涉我的选择。”
陈延年：“……”
他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有点封/建大家长的作风。不知不觉……成为了自己讨厌的那一类人。
“这一点上，我确实有错。”陈延年支起半个身子正色起来，认真地检讨自己，“我会努力改正，以后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我尽量不干涉。”
陈乔年知道这样对他来说已经很难了，便满足地躺了下来，顺手扯了一把被子。
“哥，说真的，有事好商好量，真的挺好的。”陈乔年感叹道。
陈延年听出了话外之音——平时都是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武断，替他做好一切决定，管得宽要求严，向来他说的话，都没得商量。

这小子，蹬鼻子上脸了？
陈延年一言不发，掀开被子看准了位置，一脚把陈延年踹了下去，轻喝道：“还睡不睡了你？”
“我睡……”陈乔年小声说。
“那就好好睡。”陈延年说着躺了下去。
刚说完能不能好商好量，他哥就回到暴力解决问题的作风了。陈乔年敢怒不敢言，缩手缩脚回到床上，钻进被子里，背对着陈延年。
还说没有陈独秀作风，简直就是翻版封/建大家长，说急了就要打人。唯一的区别是陈独秀真的会打，陈延年大部分时候都只是作作势。
“腹诽？”陈延年蹬他屁股。
“没有啊哥，”陈乔年嘟囔着翻了个身，“我才不敢呢。”反正腹诽也听不见，只要我拒不承认，那就是没有。
但当他对上陈延年的目光时，就知道自己被看穿了，陈乔年当场怂成一团，缩着身子暗暗防着被他哥再一脚踢下床去。
“行了，早点睡，别耽误明天课程。”陈延年没再继续话题，只是嘱咐了一句，翻过身去睡了。
陈乔年注视着陈延年的后背，暗暗下定了决心。
哥，你等着瞧吧，我会让你看到，属于我的风骨和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