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年代】自吾辈始(3)

是什么时候呢？
他想起来了——小时候陈独秀拿着扫帚教训他的时候，做工时工头提着鞭子抽他的时候，还有此时小混混扑上来殴打他的时候……
乔年都是用这样一副小小的身躯护在他的面前，怎么也不肯让开。
陈延年恍惚了一下，很快将他扒拉到身后，一手护着乔年，一手紧紧攥着拳头，向他们怒目而视。
那些人也站住了，感觉这两人是个硬骨头，此时看着他们，也不禁在心里打起退堂鼓。
陈延年不会打架，但他劲儿大力气大，也能够别人吃一壶。况且方才被逼急眼了，凶猛的一面被彻底激发出来，拼了命地大打出手，着实把这些人的气焰掐了下去。
最终，那些人还是惜命地走了。
……
“怎么回来这么晚？身上怎么脏成这样了？”高君曼拉着陈乔年进屋，在灯下上上下下地看他。
“没事儿，姨妈。我们今天状态好，多做了点工，所以回来晚了。”陈延年说。
“诶呦，”高君曼看着陈延年风尘仆仆地模样，心疼极了，皱着眉问道，“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回来的时候没看清路，摔了一跤。”陈乔年说，“姨妈，真没事儿！”

“你说说你们，多大的人了，不知道看着点路吗……”高君曼一边喋喋不休地数落着，一边拿了药来，塞进陈乔年手里，道，“摔伤了吧？”
“都是些小伤，我们没事儿。”陈延年说着鞠了一躬，道，“让姨妈担心了。”
高君曼看着两个孩子，叹了一口气，催促道：“这么晚了才回来，真是的……快去把药涂上，早些休息吧。”
“知道了姨妈。”陈延年陈乔年一同应了一声，一起回房间上药去了。 
“没什么事吧？”陈延年一边将陈乔年胳膊肘上的药晕开，一边问。
陈乔年则将药涂在擦破皮的手心上，回道：“没事，这点儿伤不耽误明天做工。”
“明天注意点儿，别加紧伤势。”陈延年嘱咐着。
“知道了，哥。”陈乔年还是和以前一样乖巧。
在这般黑暗屈辱的年代，他们过着人间地狱般的日子，就如同恶鬼一般，艰难地爬行着、奋力挣扎着。指甲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依然倔强着不肯停歇，只为能在被地狱里的灼热沥青烧死之前，看一眼光明。
2
夜幕降临，赵世炎点起一盏台灯，就这昏黄的灯光奋笔疾书着。门吱呀呀地发出一连串响声，在寂静之中显得尤为突出。赵世炎抬起头去看，只见是周恩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