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玛]百年以后(5)

同样的事重复了好些日子。
每一次老人从玛莉亚的身体里把刀抽走，都会带走诅咒的力量
——如今于玛莉亚而言，就如同生命的源泉。
玛莉亚无力地躺在，轻咳了两声，身体还涌着血。即使她不会死，失去了部分力量的她恢复得很慢，而这裂心的痛楚，会长久地、狠狠地折磨她。微张的眼眸没有哭，她曾经经历比切身之痛更痛的事情，而自那以后她就再也不曾哭过。
老人又是那般看着发出幽紫光芒的刀刃，露出了笑容。他从未正眼看过女性，那个他无数次折磨的女性，在他眼中只有力量，足以满足他欲望的力量。
玛莉亚静静地合上眼，她已经对这种残酷的世事感到疲累。
既然这就是她的宿命……
何不处之泰然地接受……
「……对不起。」
耳边响起的话声让玛莉亚重又睁开眼。
是那个名为翼的苍发。
看着那痛心的脸容，玛莉亚仿佛看到昔日，失去赛莲娜时的自己。
脸上又迎来新的痛。
翼偶尔会独自到来。
起初，玛莉亚觉得厌烦，不想去理睬这个人。可久而久之，她又会不期然地，偷瞄这个沉默的老人的共犯。可能自从赛莲娜死后，她已经渡过了太长的孤独时间，太容易被感情的新鲜感所牵动。

哪怕是虚情与假义。
至少……观察一下这个人类，这样时间过得快一些。
翼带来些衣物，带来些食品，对待玛莉亚就如普通的人类般。玛莉亚起初不敢接受，可是对于这个人的诚意，又有些不好意思拒绝。她会等到翼离去，才去试试那人带来的食物和衣裳。陌生的味道，陌生的时尚，玛莉亚独自神伤，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世界有了多少改变。
两人就这么总是战战竞竞的维持了些日子，不愿接近也不愿对谈。毕竟玛莉亚知道，这人和那老人是一伙的。即使现在表现友善，可能也只是为了利用她的手段。如果对方的行为是为了赎罪，那玛莉亚也不需要，她同样犯下过十恶不赦的罪。
即使总是形如陌路，只要看到玛莉亚有碰过他带来的东西，翼就会继续坚持，一次又一次地到来看望这头怪物。
这反复的行为，总会迎来一点契机。
结果是谁先开口，又是谁先接近，那种不经意的行为，谁都没有记住。
他们的开始只是因为，一个太孤独，一个太内疚。
「很痛吧？刀锋刺穿身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