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
已经是凌晨了,窗外的霓虹终于逐渐黯淡下来,余下高架桥上的路灯在不大房间的黑暗中投下浅白的冷光。这光照在熟睡中的女儿的脸上,让她的脸更显的苍白。我心里一阵抽搐,余光瞟到坐在一旁的他,此刻正把那张单薄又过于沉重的纸的一角紧紧的攥出一道道褶皱。
检查报告和建议马上入院治疗的通知是昨天晚上邮寄过来的,一起到的还有银行的催款单。相比起明明有那样的希望但却没有足够的钱去治好她,反倒是如果谁能来告诉我这病本就无药可医能稍微减轻我的痛苦和愧疚——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真切的记得自己那一个瞬间的想法。
希望要比死亡遥远太多了。
“我明天就去试试吧”他终究沙哑的说出话来,声音低得很。
“可是...”我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他像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而将检查报告从中间对折,递到我的手上“明天就带她去住院吧,我回头把费用打过去。”
嗓子眼酸痛酸痛的,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似乎有泪水在眼眶里转,我打了个呵欠,用手揉了揉,转而去轻轻抚摸女儿的脸。柔软而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也往我的方向挪了挪,伸出胳膊圈住我的脖子。我突然觉得好累,便把头轻轻靠上他的肩膀。这或许是唯一能让我觉得温暖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