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耽】地下办事处日常（9）(3)

办公室的灯居然还亮着。他起初以为是西折忘了关灯，路过窗户却看见了人影。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敬业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孟潜没急着进去，而是趁着夜色绕到了办公楼的另一侧。
西折正对着电脑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忽然听到玻璃上有响动。他走到窗前看了看，没下雨啊。
可能是听错了吧，他伸了个懒腰，又转身朝办公桌走去。这时，玻璃又响了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了上来。
西折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难不成是闹事的？按理说现在的鬼素质都还可以啊，谁这么横？而且闹事谁挑晚上啊，这黑灯瞎火的闹给谁看？他盯着那窗户看了一会儿，一点动静也没有。可他一回头，玻璃上就又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之前他们遇见过闹事的。地底下管理比较混乱的那些年，嫌投胎流程太繁琐的要闹，碰见插队的要闹，死得太冤枉得要闹，见大家都闹，跟风凑热闹，怕自个不闹要吃亏的，也要闹上一闹。人人想要更多更好的东西，人人觉自己值得，可是向谁哭闹呢？握命运权杖的本也是可怜人，生来眼瞎耳聋五感尽失，因此只能盲眼布施，并不知人哭闹。人以为神仙鬼差能断人生死，知人命数，这一生过不好到了地底下就全赖鬼差，哪晓得鬼差也在命数之中。

那时候也有人砸玻璃，孟潜只是笑眯眯地把窗帘一拉，就戴起了耳机。
虽然知道一群鬼闹也闹不出什么，谁也无法再死一回，可当时那一阵接一阵的嘭嘭声还是听得西折心惊肉跳。
“师兄，咱们不管啊？”
孟潜在办公椅上坐得安安稳稳：“玻璃热胀冷缩，就会产生一些响声。这只是一种科学现象，科学无法被干预。”
“听一个鬼讲科学……真是别致啊师兄。”
“那咱们讲佛学。非帆动，非风动，是你动了心。你把心静下来，别说那点响声，这世界都不在了。”
西折一点就透：“工资卡在就行了。”
孟潜表示赞许：“答得好啊道友。”
但是西折到底还是年轻一些，孟潜不在他就沉不住气了，忍了没一会儿就打开窗户向下张望。窗外是一棵长了近百年的广玉兰，夜晚中肥厚的叶子漆黑一片，只有路灯在茂密树叶下发出略显孤独的光。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邪了门了。”西折嘀咕道。他正要关窗，忽然一颗石子不知从何处砸了过来，正中他脑门。
“哎呦——哪个孙子在此闹事？给我出来！”西折拔出墙上挂的一柄剑，一翻身跳下了窗。
“哪个王八蛋竟敢地府门口装神弄鬼，还怪吓人的。”过了一会儿，西折在工作群里发了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