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老板的石头(2)

屋里的工人听见楼道里的喊叫声，出门就看见在走廊尽头，老板死死按住秘书，秘书好像快要不行了，工人急忙跑上去，秘书就把石头从地上滑给工人。
工人拾起石头，看看两人的状态，举起来就给了老板脑袋一下。老板脑袋立刻开始流血，他回头看着工人，手抬起来向他一指，就倒下不动弹了。
一周后的法庭上，秘书百口莫辩，他只是想让工人拿走石头，而监控显示他把石头传给了工人，即示意他攻击老板。老板虽然压着秘书，却不构成死亡威胁，不法侵害的程度较低。工人一样没逃过制裁，他判得要比秘书稍轻。法庭上他泣不成声，不停地哭诉他只是想保护秘书，他以为老板要杀掉秘书。
秘书坐了牢，而且一坐就是二十年，足以让任何神采奕奕的小伙子变成油腻的中年人，他无数次在监狱里反思自己，痛骂那可恨的好奇心，在墙壁上用笔写下自己的忏悔。
走出监狱的这天，大门口居然有辆车来接他，司机还是老板以前的司机。上了车，司机告诉他，老板的儿子要聘他做秘书。
大楼还和二十年前一样矗立着，只是外表重新刷了漆，楼里也贴了新壁纸。坐电梯上六楼，熟悉的办公室让他眼眶有些湿润，他曾将大把青春挥洒在这里，最后换来的却是二十年的监牢生活。
进入屋里，一个和老板几乎一模一样的年轻人坐在桌子后面，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放在桌上的石头上，来回摩挲。

秘书瞪大眼睛，看看司机又看看年轻人，指着石头说不出话。年轻人见他来了，微笑着招呼他坐下，还给他倒了杯茶水，秘书一直盯着桌上的石头，这块凶器二十年里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岁月，居然还能躺在这间办公室里，他感到莫名地愤怒。
“你一直盯着石头看啊。”年轻人注意到秘书根本没有在听他讲话。
“啊，哦，抱歉，我有点……”秘书赶紧移开目光，但很快又看向石头，瞪着眼睛伸长脖子大声问“这石头为什么还摆在这！凭什么？”
“还摆在这儿？”年轻人拿起石头摩挲起来“它早就不是二十年前那块了，这是我的石头。”
“你们，你们为什么都要放块石头？他也是这样，一直拿着，一直摸，有什么好摸的！要是想收藏就装玻璃柜里，要是想卖就卖掉！”
“这种石头不就是拿来摸的吗？”年轻人说着拉开抽屉，居然又取出一块一样的石头。
司机在一边站着，憋不住笑了出来，秘书大怒：“你笑什么？你就是个臭司机，得意什么！”
“老板手汗重，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不摸石头的话，不管拿什么东西都会湿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