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5)

“我不想吃人。人是不能吃人的。”
“行。”郑屠看着刀客紧闭的双眼，见她没有什么想说的，就将一把剑插在了一只紧抓着锤子的死人小臂上。
刀客感觉到威胁远去，紧握着腰间短刃的手缓缓放松。这只“瘦虎”着实有些奇怪。
……
“鬼医！你这儿有没有什么人吃的东西？”郑屠推开院门大声说道。
“最近在试人能吃的土。”连门都没有到破烂瓦房里一个灰绿色的身影正弯腰捣鼓着什么。听到动静后起身看向来者，搅拌碗的双手却不带停的。“你要试试吗？”鬼医抬手示意郑屠尝尝碗中的泥土。
“观音土？别介老子还不想去见观音～”郑屠最后两个字颤了一下，只因从墙壁的角落站起一个两米余高肚子浑圆四肢瘦的如皮包骨似的怪人。
“操，什么玩意儿。”
“这是大壮，他吃蒙脱石大概有三四天了，这石头可以吃，不死人的。”
鬼医看见郑屠身后一个身影，他抱着用麻布裹着的剑，下意识地后撤半步。
“下县没食儿了，人也不剩多少了，一起走吧。”
“确实，那帮试药的死了之后来的药人倒是越来越少了。”医鬼面色轻松地说到，说着伸了个懒腰。“嗯呵，小姑娘你瞅啥呢？他们是自愿的，我买了他们的命，都是要死我会记录药效。”

但是医鬼这么说院内笼子里的尸体好像不太同意。“他们想跑，我只能关着了。”
“新账房大人不来吃点儿？扛饿的。”
刀客好像不怎么喜欢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医鬼，直到一旁的大壮突然像马一样打了个响鼻。医鬼见刀客不再盯着他看便解释说道：“这灾荒年间，人命轻贱，大壮长的确实像马，那瘦猪（指郑屠）是张开了嘞，他小时候长的他妈的像头野猪。”
刀客的视线转到一旁的郑屠，却看见郑屠没有打算走的意思，反倒是抱臂打量她。
“你是女儿身？”郑屠还是先问了出来。
“是。”
“*****会说话啊？”
“尔等有的人生吃人肉，可除却吃人外既与普通郡县之百姓无异。我不懂，但是我大受震撼。”
“哦哦。”郑屠转身打算离开破院子，刀客抱着剑跟在郑屠身后。
“我有时一闭眼，眼中便看见那账房的面目，耳中便回想起他说的：“人吃菜怎么了？我吃的是菜！是羊！”……你把进你腹中之人当做是什么？”
一个不到刀客腰高的小孩头撞到了刀客的大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孩一只手举得老高，只听他笑着喊道：“账房先生，我今天抓了三只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