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4)

“咚！”一把满是污垢的菜刀被剁在了砧板上，持刀的屠夫光着膀子赤裸着满是肌肉的上身。他，正是几个牙人的老大“郑屠”围在蒸煮锅下的人群如牧羊犬手下的羊群般从两侧分开，几个牙人的逃跑为张姓商人开通了一条直通吊着他小妾杆子的路。
披头散发的张姓商人和身上正留着汗珠的郑屠隔着十余米遥遥对视，只见郑屠吐掉嘴中嚼的混合物幽幽开口道：“我当是什劳子，原来是条疯狗。”
“君子仗剑斩恶徒！”张姓商人说罢便欺身上前，剑锋直指郑屠。“受死！”
“瘦虎巢前喜得食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郑屠抄起菜刀就上前应战。
一个整个人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玩笑一般狂笑，眼中却流露出一抹疯狂。一个整个人看面色恨不得将对方斩首示众以泄杀妾之恨。
“噹！”
屠刀的刀尖碎了，翻滚着飞向天空。剑砍在锁骨上，可剩下的断刀却插进了心口。
……
郑屠手持大棒骨用手中的剑削肉“真是好剑……”
“诸君且食今日之君子炖佳人，哈哈哈哈哈哈。”
郑屠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招呼手下维持分汤的秩序自己一个人径直向另一边走去。

“你杀人。”郑屠居高临下地看着刀客
“你也杀人。”刀客将身上的弩箭拔出，用布条扎紧伤口。
“我可不敢动官。”郑屠看着刀客左臂的箭上，肩胛骨到锁骨一片上的剑伤也开始隐隐作痛。
“贩卖儿童，算什么官？”刀客抬头望了一眼郑屠：“你杀了我的恩人，我要你偿命以报。”
“你拿什么让我偿命，你的那把断刀吗？”郑屠从褡裢里拿出什么东西放进嘴里嚼着。“郡守的账房会来要你的命的。”
“为什么？！”刀客直直的盯着郑屠。
“他是这些个郡兵的头头。或者说，他是剩下郡兵的人。”郑屠好像没有把话说清楚，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我是说，是郡兵们找上了他。而不是账房手腕有多厉害，“仁慈”的郡守都被人从坟里刨出来了，他一个账房算什么。”
“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奚落我吗？”
“在对面有弩的前提下，一人单刀斩披甲郡兵4人。我想要你……做我的刀。”郑屠咽下口中的东西冲着墙根边的刀客笑道。
郑屠那满口白牙白的似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嘴角仿佛裂到了耳根，看其眼神就像是要择人而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