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仙录》第十回：离合无常(3)

齐云被黑雾包缠，身不由己，眼见离地，暗暗叫苦，百忙中掐诀往地一指，只听无根道人大声笑道：“此去东海小蓬莱碧云岛，只需三年，包你纵横四海。”
一道碧光拖着一团黑雾，直上云霄，疾往东去，转眼杳无踪迹。回看原处，方还是刀光剑影，转已复山青水静，好似从来无事发生。
……
太阳城下，凌寒功完，运转真元，六气相连，百关皆通，此身便非凡体，又有境界。凌寒心喜，睁眼看时，四壁相围，无见齐云。壁上留字，言及有剑仙落于山南，前去查看，不久当回。凌寒放宽心，撤去石壁，耐心于原地等候。
不觉日渐偏西，不见齐云归返，凌寒心有不安，偏天色已暗，寻人多有不便，又怕齐云归来，二人错过，只得镇定心神，又静心守候一夜。待到天明，仍未见人回，再难忍耐，启身向山南寻去。
凌寒一路留心查看，无见有异，又在山南一带搜索半日，仍无所获，临尽黄昏，忽见一处坡地尘土四散，若似土法所化。
凌寒跑近细望，果似如此，正自猜度，忽见土尘掩盖之下似有字迹。拂开一望是”自去拜师学剑”六字，乃是人用土元之术所留，字不甚大，若非仔细，万难发现。
凌寒料字出于齐云，也不知发生何事，哪肯便去。接后日子，凌寒晚间打坐练功，白日山间寻查，转眼大半月，几将整个桐柏山找遍，仍无半点线索。

凌寒万般无奈，回至齐云留字所在，望地上六字出神。好些时，终似下定决心，使法将字抹去，起身环顾，唯见空山寂寂，自又复孑然一身，百感交集，悲从中来。未知良友分离，何日再见？今时能做的，便是完成齐云所愿，学成飞剑，只求上苍保佑他日重逢，更无所憾。
凌寒收拾心情，向西出发，历经多日，终进入蜀地，路途险阻，更渐难行。这日正在赶路，远远望见一山，山势巍峨，气象不同。凌寒心有所感，朝那山飞奔而去。快至山前，人迹渐多，凌寒放慢脚步，留心察看，尽皆俗世善男信女，找人一问，眼前那山正是蜀中佛道圣地----峨眉山。
凌寒未做停歇，随众上山，沿路所见，寺、观广布，香火鼎盛。明查暗访，一山佛、道虽兴，所遇却尽皆俗流，未见高明。进出之间，倒常因无香火敬奉，受人白眼。
凌寒遂往山上寻。越往高处，人烟渐少，再往深里去，连路也没有，终不见有人，凌寒正好施展身法，孤身探秘。断去尘嚣，更觉出峨眉山水之妙，处处浓荫滴翠，遍地繁花似锦，涧深谷幽，天光一线，万壑飞流，水声潺潺。耳边雀鸣蛙唱，好似引人入胜。
凌寒山中寻访多日，虽无所获，但一路风光秀美，使人流连忘返，故无急迫。这日前望一处山峦，生有数百株古松，株株挺拔、各有姿态。群松聚生，峨眉山中颇为少见，山风吹过，松涛阵阵，起伏回荡。凌寒似受感招，走入林中，有烟云从涧谷袅袅升起，散布木间，轻盈婀娜，变化莫测，有如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