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犯人(4)

“那他口口声声说的‘神谕’又是怎么回事呢？”
“关于这一点，我们猜测他头脑深处的某种功能发生了紊乱，导致他的一些自身难以察觉的潜意识以话语的形式浮现在他的表层意识，甚至令他产生幻觉。这些话语往往朦胧神秘，具有很大的阐释空间，所以才被他奉为神谕。”
我喝下一大口咖啡，细细回想起他前几次审问的种种表现，文明或是疯癫。医生见我不说话，也端起杯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样相对无言了片刻后，医生又补充道：
“他以前的饮食一定非常糟糕，库珀先生。再想想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痕，我想他一定是度过了一段十分野蛮的生活。不穿衣服的习惯，也一定是那时候养成的。”
“可是为什么他杀人之前都没有人注意到他呢，这样一个显眼的人总该闹出点动静吧？医生，会不会有这样一种情况，他成了人格分裂，制定杀人计划和执行的是一个人格，一个聪明睿智但阴险狠毒的人格，而另一个则是已经疯掉的可怜人格？”

“很遗憾，我们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多个人格存在，至少目前没有。他疯癫前后的行为习惯和语言习惯仍然具有一定的一致性，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他记得自己疯癫时的所作所为，不是吗？”
“没错。”
“他正常时，虽然能够和你有效交流，但总在隐瞒，而疯癫时的吼叫，有时也能溅射出一些信息的碎片。这一点你可以加以利用。但最关键的，还是那十年里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四、
安吉尔教授的症状肉眼可见的减轻，我认为是时候再来一次谈话了。这一次我听从医生的建议，没有摆在狭小压抑的审问室，而是带他来到了明亮空旷的小广场，我们并列着坐在躺椅上，就像许多人在海边时做的那样。据说这有利于减轻他紧张的心情。
“安吉拉教授，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