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白鸮坠(8)

现在白鸮不主动说话，我自然是不敢挑起什么话头，自己找了个城墙下避风的角落坐下，翻开了我带来的那本《雯高祖传》开始接着上次停下的地方继续阅读。
两个时辰过去，从北边吹来的冷风早就把我的手指冻僵了，翻书都开始不利索起来，而这时站在我背后的城墙上的白鸮突然问道：“你在干什么？”
“读书。”我答道。
“什么书？”
“《雯高祖传》。”
“讲什么的？”
我愣了一下，“讲......雯高祖的故事的。”
“雯高祖？是个人吗？”
一阵汹涌的北风呼呼吹过，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说服自己，这个人连字都不识，他可能真的不知道雯高祖是谁。
“雯高祖是本朝的开国皇帝，是个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
“是的，他率兵亲征，收复了此前被妖族占领的西南十九郡。”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雯高祖在我心目中是最伟大的英雄，我从小就是听他的故事长大的，所以每当我回忆起有关于他的东西，都会忍不住激动起来。
但我的激动丝毫没有感染到白鸮，他又接着问了个很跳脱的问题。
“你很会读书吗？”
“还可以，小时候上过私塾，有先生教我读些古籍，还会点粗浅的占星术。”我如实答道。
我本以为白鸮还会再问我些什么能显示他无知的问题，但并没有，他很生硬地以沉默结束了这次对话，于是我继续低头看书。
看着看着，我突然隐约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此前每次有风吹过的时候，我背后白鸮的白袍都会猎猎作响，但就在刚刚，那种声音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