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耽】地下办事处日常（8）(3)

林长复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不多时，就见着垂花门里敲锣打鼓地抬出一个喜气洋洋的轿子，林长复此时终于像个要和意中人成亲的男人。他一改先前的拖拉，见轿子出门就赶紧率众人下马来迎，将那轿子稳稳当当地护在队伍当心，一番人行了些虚礼，方又敲锣打鼓地走了回去。
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再想起那场景，孟潜仍旧觉得荒唐。
看热闹真是从古至今不变的乐趣。那时有许多人看新娘子，从礼仪身段到嫁衣的绣工，都是人们议论的对象。孟潜猛然听得一人道：“李家到底是大户人家，瞧瞧这姑娘，长得真高！”
他脚下一绊，险些摔下去，幸而林长复捞了他一把。这一捞之后，林长复也不再扯着红绸，直接捉了他的手。
那手握得很轻，却浸了薄薄一层汗，孟潜觉出他几分小心和急切，赶紧回握了一下。那意思大约是：别担心，出了事也是你哥给你顶着。
林长复一滞，直接与他十指相扣。
孟潜心里一啧，弟弟果然还是弟弟，这么点事就吓成这样。林长复也许是怕穿帮，不愿意把他交到丫鬟手里，亲自把他送进了婚房，才又去前厅里跟宾客喝酒。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人是明显喝多了。几个小厮七手八脚地把他扶进来。孟潜等得快睡着，幸而他常年习武，听觉分外灵敏，一听见脚步，就又把盖头盖了回来，端端正正坐在床沿，手里甚至还抓着个红手帕。

等到那小厮关门出去，他才把盖头一扔，宽慰林长复道：“别往心里去，世上好姑娘多得是，不缺李家这一个。况且这个你连面都没见过，也不可惜。要是那姑娘真见了你，怕是该哭着喊着要嫁过来了。”
林长复喝醉了倒是乖顺得很，只是默默地看着孟潜，听他说话。
孟潜蓦然发现林长复穿婚服是这样好看。他乌黑的长发顺垂地落在肩上，一身红衣在烛火映照中越发显出温柔的暖意。那种仿佛岁月停滞的感觉又出现了，孟潜微微别开了眼，倒了杯茶递过去：“好歹是遮掩过去了，我看这里头说不定是什么隐情，出了这样的事，李家定也是不愿声张的。急症……哈，急症可真是个好借口，过一两个月咱们也这么说……急症死了……不耽误你续弦。”
林长复闻言忽然把茶杯一掼，一把把孟潜捞了过去。他的手卡在孟潜腰间，热得发烫。
“哥哥……”
孟潜没多想，只当他醉了，林长复脚下一滑，晃晃悠悠地倒了过来，孟潜慌忙接住他，结果两人双双跌在了床上。
“多大点事，喝成这……唔……”
林长复一手撑在床上，直接堵住了他的嘴。那是一个毫无技巧的吻，说是啃食也不为过。
林长复是喝醉了，孟潜却像是被人拿酒坛子砸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