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
我呆坐着,看看表,已是凌晨。窗外有着不应属于这城市的几颗星星,静的很,一片死寂,只有那台悬在床尾的破旧的大头电视伴着“叉叉啦啦”的噪音播放着俗套剧情:一男一女,女人正痛哭着拼命地把脸埋进男人的胸膛,用力的贴紧,男人也搂抱住她,轻拍她的头,给予安慰。或许是演戏的契机,给了她情感宣泄的窗口,我感觉这女演员的哭嚎里有许多的属于这个人而非演员的伤痛。或许是导演也感受到了真情,他把这段放得很长,看倦了,关掉了电视。打开手机相册,是我喜欢的女孩儿,她甜美地笑着,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继而陷入一种怅惘悲伤——那是我无力企及的美好。
我没开灯,夜晚并不黑,灯火和月光总会有一个会把这几平米的小破屋照亮,下床两步就是门口,床挨着屋子尽头的窗,而床的长度已达到屋子宽度的极限,以至于为提高档次的电视机只能悬在床尾,睡觉时脚还不时与他接触两下。
我来这儿已经一周,母亲每天问询,我拒绝视频,只用电话简短交流。与邻居也算相熟,一个中年妇女,常穿大红色的衣服,身材臃肿,面部堆肉,她的眼神非常好动,总在观察她对话的人,透着一股狡黠。在我一次主动捎走了她摆在门口的垃圾之后,每天我打开房门都会有一袋垃圾,他倒算仁义,省得我再到她门前。
我打开房门,惊喜地发现两袋垃圾,我应该高兴,至少今天不是昨天的重复,甚至还多了些什么,我拎着垃圾下楼,把它们扔到埋着几个垃圾桶的垃圾堆里,鬼知道我从哪找了这样一家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