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试炼·狂人】如果有来生(4)

或许是发现他看得太出神，慕漓对他颇感兴趣，于是坐到他旁边问：“你在看什么？”
黎久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姑娘，他转过头正对着她，微微一笑，伸出去手去：“你好，我的名字是黎久。”
慕漓礼节性地和他轻握了一下手，简单地自我介绍：“我叫慕漓。”
“你看那只麻雀。”黎久伸出手指着窗外安静地蹲在树枝上的一只麻雀，“它是蹲在一条小的枯死枝上，这条树枝本来就快要脱落了，现在承受不住它的重量，大概很快就会掉下去。”
话声未落，只见树枝突然断开掉落下去，麻雀扑腾扑腾地飞走了。
“真的诶！”慕漓就像是第一次发现好吃的糖果的小孩，两眼放光地看着麻雀离去的地方，感到新奇又有趣。
“你也太厉害了吧！”慕漓扭头看着身边的黎久，语气中带着一丝崇拜。
黎久迎着慕漓的目光，失笑道：“只是通过基础的知识推断罢了，我还得感谢麻雀和树枝配合我，不然怕是要出糗。”
慕漓被他的话逗乐，粲然一笑：“既然黎先生的基础知识这么扎实，想必对水土流失的治理有独到见解，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接受一下采访？”
黎久态度温和地说：“非常荣幸。另外，叫我阿久就好。”

解决水土流失问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山上大量植树，但慕家屯的人世代以种田为生，让他们放弃一整座山上的梯田退耕还林，显然是不现实的，一半以上的村民都会因此饿肚子。
林学出身的黎久提出了不再种庄稼，改种经济树种的提案，这样既种植了护坡林，有效减少水土流失，同时经济林的产出也可以补充回收耕地造成的收入损失。但这个提案很快被同行的几位生态学专家否决了，理由是大多数经济树种生长缓慢，起码几年之内都不会有收益，唯一符合条件的枸杞并不适合在当地的黄土上生长。
这确实是一个硬性的问题，一众专家陷入了苦苦的思索。隔行种植、谷蔬轮植、挖撂壕等各种方案在随后几天的实验里显露出种种弊端，要么收效欠佳，要么不适宜推广。
后来的一个半个月时间里，专家们陆陆续续离开了慕家屯，但黎久留了下来。他认为种植枸杞是最合适的解决办法，并向国家申请了一笔科研经费用于枸杞的乡土化改造。由于申请的款项不算多，在自己大学导师的周转下，很快通过了审批，下达了拨款。
黎久在慕家屯西边买下了一间房子，打算长住在这里，正式搬来的第一天，新家就迎来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访客——慕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