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试炼·狂人】如果有来生(2)

他要去的地方是自己的发小林麒家，距离并不算远，就在一片田地边。几间平房错落有致，并没有院子，也没有围墙。
远远看到他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三五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孩子，慕禹三步并两步地小跑过去，正好赶上加入他们的对话。
“慕禹来了，你问他，刚才路上是不是看到那个疯老太太又往山上去了？”
由于跑得有些快，慕禹喘着气，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想到一个点子，你们靠近一点，来来来。”说话的是几个人里平日最古灵精怪的一个，逃课、偷老师讲课用的粉笔、对班上的女生做恶作剧，每次都是他带的头。
慕禹直觉得这家伙这种态度一准没什么好事，不过其他小伙伴们纷纷配合地靠近了过去，侧着耳朵准备听他讲，他不愿意因自己扫了性，也靠近了一些。
“你们小时候睡前，家里人是不是也会给你们讲疯老太太的故事，说她会吃小孩。”讲话的孩子一脸神秘，还故意做出一个自认为很恐怖的表情，慕禹看着觉得很滑稽，想笑又没敢笑出来。
小孩似乎因为大家对他营造的恐怖气氛不以为意而感到很没面子，于是悻悻然继续讲道：“就是不睡觉的小孩会被疯老太太吃掉之类的。”

这时候有几个小伙伴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有听家人这么说过。
“疯老太太”指的是住在慕家屯西边的一个老太太，听说是某一任村长的女儿，自从老村长去世后，家里再没有亲戚，一直以来都独自一人生活。
老太太似乎精神有些不正常，平日里如果是晴天，就会到田里找个稻草人，在垄上席地而坐，哼一些没人听过的歌；如果是阴天，特别是大雨前，她会趁雨还没下起来的时候，提着一把大伞一路走到山脚下，撑着伞站很久很久。雨下起来了她也不走，哪怕雨大到伞挡不住，全身淋湿了，也依然干站着，不知道站多久才会回家。
因为老太太的行为太过诡异，很多小孩看到都很害怕，于是一些大人哄小孩睡觉的时候就会说：“再不睡的话会被疯老太太吃掉哦。”久而久之，疯老太太吃小孩的故事已经成了流传在慕家屯的小孩之间的传说，在他们的描述里，这是一个会吃人、会喝血的老巫婆。
慕禹对这类故事一直不怎么感冒，虽然长时间的耳濡目染之下，自己也对疯老太太的行为感到疑惑，但更多地是觉得她有些可怜。
“听说，她有一个视若珍宝的小木箱，里面装着她吃过的小孩的骨头。因为她吃过了太多太多小孩，哪怕每人身上只留一小截骨头，箱子也快要装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