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盒】盲·盒（黑之盒）(15)

再来一次！
但最后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已经够了。”
男人说道。
“那么我们也该清算一下了，客人。”
蟒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
手执宝剑的亚历山大大帝拍打着男人的脸，仿佛在嘲笑那张3到底有多卑微。
“既然你觉得一切都结束的话。”
蟒赫的语气不再恭敬。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庸俗的蠢人罢了！”
“不，我不蠢我不……”
蟒赫就像抓住大脑一样抓住了男人所剩无几的头发，直视的目光看穿了他的，
“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对这种虚幻的无底洞报以希望呢，蠢材！最初给一点甜头就上钩，后来越陷越深还不自知，这样的人不是蠢货又是什么啊！蠢！货！”
蟒赫说完便一脚踢开他，冷漠地继续说着：“而现在……先生，该收取购买人生盲盒（黑盒）的费用了。”
蟒赫不断逼近，男人不断后退。
每走一步，周围的景色都会变幻：废弃工厂，私人海滩，别墅，学校，红灯街，刑场，赌场……

似人非人的怪物正在对着他微笑，却让他油然而生一股恐惧感，声音尽管柔和，却更加可怖，
最后，场景停在了他们最初相遇的那片街区。
男人后脊的汗，被夜晚的风吹得发冷。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在公园坐了一整天，现在天色已晚，蟒赫的身影在路灯下飘忽着，如同此世不存在的某种东西，原本剔透漂亮的皮肤，此刻也白皙得恐怖。
虫鸣，风过林木时的簇簇响动，草木与夜露混杂的气息，远处住宅区的灯火，似乎也来自遥远的人世彼岸。
尽管蟒赫直到现在还未曾说出那“费用”到底是什么，可他已经感觉那会是失去了会相当不妙的东西，也是自己最宝贵的——
“费用，就是您的人生。”
男人不语，或是已然接受，或是早已失去了反问的力气。
“毕竟鄙人也不是做慈善的，但请放心，只是正常的等价交换。虽然你的人生虽然早就破破烂烂千疮百孔，不过刚好合适鄙人的工作。”
不知何时，那只带来一切可能，一切希望与绝望的黑盒子，又在蟒赫的手里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