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忘羡/he/双洁/师徒/前世今生）15-17(4)

“江澄，你不该逼他”聂怀桑微眯着眼，也不去看江澄，只这样淡淡地说。
“我……”江澄想做分辨。
聂怀桑却转过头去，丢出一记冷光“小魏婴侠义心肠，救与不救，如何去救，都应顺着他心。为了你家姐姐，你可知他要舍弃多少？你若知道，却是今日这般态度，我瞧你不起。你若不知，如此逾矩，便当真是心中矇昧，我更看你不上。”
这是聂怀桑第一次如此正色。
听得江澄、魏婴俱是一惊。
江澄自知理亏，埋下头去。
魏婴却握了握聂怀桑的手“别怪他，他只是关心则乱。”
聂怀桑摇了摇扇，轻轻一笑“小魏婴，这世间事，有多少理所当然？彼时因，当下果。是福是祸，都得自己承着。我只盼你，眼中清明，当不为己误人，也勿为人伤己。”
蓝湛自调息缓神。此次因着反噬，灵力损耗太多，谷外结界连带着松动。
果然啊，就算有心想将那千万艰险避开，却总还是有股迷蒙神力，推着众人，向前走去。
阻绝不能，阻挡不了。
魏婴啊魏婴。我该放你，可又让我如何放你。
魏婴还是出谷了。
出谷那日，天朗气清。

江枫眠、聂明玦与一众武学堂的弟子前来相送。
而与他一同出谷的，除了江厌离，还有江澄、聂怀桑和晓星尘。
江枫眠望着这班孩子英挺的背影，只觉得自今日起，这桃花谷应将变了。
站在结界前，魏婴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眼来时的路。
那道路悠长，却望不到尽头。
一如那尽头，也看不到自己心中所念之人。
魏婴只觉得心头空荡，像是丧了什么重要的宝贝。
还记得，那人仍欠着自己一个心愿。
可何时能还？他和他都已不知……
蓝湛啊蓝湛，你终究是不能，再送我一送吗？
“你不去送他吗？”山头暗处，蓝涣如是问着身边的蓝湛。
蓝湛面如寒霜，已无丝毫血色，一双眼却注视着不远处的那行少年。
“忘机，你的执念太重了。”蓝涣叹了口气，魏婴啊魏婴，你可知今日这一出谷，是我这胞弟用何等代价为你换来的，你又可知，你这一去，是我这弟弟为你如何筹谋，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千年前你不知，千年后你依旧不觉。
可怜的，只有这世间独留的清醒之人。
蓝涣心思微动，脑中不觉闪现几日前，他偷听到的蓝湛与怀桑、晓星尘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