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序章15(4)

大使来到秦九或住的房间。她当然不是要劝说秦九或帮助X文明，虽然大使给她准备了远超人类技术的量子计算机（这也让秦九或自信了些），但和整艘飞船的技术相比，也算不上什么。现在，秦九或正在坐在床边，学习使用量子计算机，并用它解决之前和夏如没能解决的几个问题——包括和沟通技巧有关的部分。
X大使挨着她坐下。其实，从接纳秦九或以来，她们并没有深入聊过多少次。这倒不是说她们关系不好，恰恰相反，秦九或既感激X大使对自己的接纳和认可，又因愿意对X文明表示理解而被大使感激。而大使之所以没怎么跟她谈话，主要是因为秦九或还在忙着为夏如担心，尚未恢复常态。根据联络员的消息，夏如由于能力超群，仍在为政府工作，算是服劳役了。而且，即便他不被限制行动，电子镣铐也会时刻报告他的位置，要安全走到传送台几乎是不可能的。大使知道夏如对秦九或的重要性，也在考虑如何靠谈判把他弄到飞船上来，比如多分配些资源或者技术给人类，或者用他交换战俘——反正X文明几乎不会有任何战俘。
“呼——”
秦九或轻轻舒了口气，似乎完成了一部分计算。X大使趁她还没把注意力转到夏如身上，立马开始摸着头跟她搭话：
“小或很勤奋呢，一直都在认真学习工作。”
“还好啦……以前夏如都是和我一起工作的，不知不觉就习惯这样了。”秦九或因为被夸奖而微微脸红地回应道。

真是一刻也忘不掉他啊，X大使无奈地想着，随即转移话题：
“对了小或，这场战争，你希望谁赢呢？”
普通人恐怕会认为，大使是在试探，这当然不是事实。就从称呼来看，大使已经跟秦九或走的很近，问这个问题只是想了解一下她的态度而已——也顺便把她的注意从夏如身上转移走。
秦九或小心翼翼地说：“我要是说，希望大家不分胜负，大使会生气吗？”
往大了说，这是在质疑X文明的能力，不过就算她说人类完胜，大使也不会在意。她微笑着摸了摸秦九或的脑袋，回答道：“我不会生气的，不过——为什么呢？”
“嗯……”秦九或沉吟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如何委婉地表达观点，然后说道：“大使，你觉得为什么我会来这里呢？”
“为了传承人类文明？”
“不只是这样哦，如果我们非常反感X文明，也不会依靠X文明的力量来传承的。”
“啊，那就是说，小或是很信任X文明的，对吧？”
“对，不过信任的前提是理解并认同X文明的想法。之前，夏如告诉过我，你们并不算坏人。如果人类都像现在的我一样，对X文明有一定的了解，就一定能理解你们的。”
X大使露出了然的表情，说：“所以，小或之所以希望我们不分胜负，就是因为这样可以让两个文明被迫继续共存，从而让我们认识并理解对方，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