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樱篇：其六 暗潮(2)

“好了，言归正传。”陈冰摇了摇头，在李瞳对面坐定，“我在翻阅这些书的过程中，虽然可以感觉到它们对那段时间的记载都是些只言片语，但大致可以通过这些零碎的信息，推测出在我隐居的那几十年里，W市的天妖界曾经发生过一个大事件。”
“大事件……指的是李氏家族被屠杀的事情吗？”穿上厚衣服的李瞳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说话的能力。
“嗯，没想到你居然会比我先说出这个。”陈冰说，“看样子你应该也不是对你的父亲和家族一无所知。”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听到陈冰这么说，李瞳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之前王茜所说的并非空穴来风，也许自己的家族曾经真的经历过导致灭族的劫难，“陈冰，我想问你一个事情。在你进山隐居之前，你是不是曾经和我的父亲有过什么交集？”
“确实如此。”令李瞳有些意外的是，陈冰非常干脆地承认了，“不过鉴于我们之前的承诺，我不能对你透露太多有关李彪过去的信息，希望你能够理解。”
“……”李瞳没有为此多说什么，毕竟打探别人的过去是不礼貌的行为。他只是安静地坐着，等待陈冰告诉他那些她想要告诉自己的事情。

“关于这些天城中爆发的危机，其实我并没有感觉非常意外。”看李瞳没有过激的反应，陈冰便继续说道，“因为这一切，李彪早已在几十年前就预见到了。”
“你是说，他很久以前就知道绿阳组织的存在？”李瞳惊讶道，“那他为什么没有提前采取措施，将那些人在产生足以造成动乱的力量之前就扼杀在摇篮呢？”
“任何力量的产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绿阳组织自然也是如此。”陈冰说，“天师协会虽然名义上是整个天妖界的最高合法机关，但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缺乏比这些人更强大的势力存在，所谓的绿阳组织就是如此。”
“我们所不知道的势力吗……”李瞳回想了一下之前在紧急会议上出现的那么多生面孔，心中感叹这个世界确实远比肉眼所见的这些东西复杂。
“事实上，这个势力一直存在，甚至可以追溯到我出生以前。”陈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旧黄历，笑道。
“我刚出生那阵子，这天下还是大汉的江山，那会儿天师和妖之间还是绝对对立的关系。可就是在那种大背景下，令未曾修炼的凡庸之物突然成精的邪术，就已经在暗处广为流传了。”
“当然了，这都是在后来的岁月里一点点了解到的。可是不论如何，通过对比当年和今天他们的手段和造成的后果，不难推断出，这些‘杰作’都是同一批——甚至就是相同的妖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