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过客 特别篇一 悯农(2)

不多久，一个满脸疲惫的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记者们像是闻到铜臭的海盗，乌泱乌泱地围上来，手里的话筒几乎要杵到医生的嘴里。
医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客气地推开眼前的话筒，一言不发地就朝楼梯口走去。
“请问，病人现在具体是什么状态呢？”小胖子费劲地挤在人群中央，壮着胆子问出一句。
医生离开的背影一滞，似乎是叹了口气，然后重重地摇了摇头，离去的背影又佝偻了几分。
“是真的！”
几乎所有的记者心里都喊出这么一句话。李哥眼疾手快，一个大鹏展翅拦住了四五个几欲夺门而出的同行，扯着嗓子吼：
“胖子！”
小胖如梦初醒，拖着丰腴的身子往外撞，可算是抢得先机，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屁兜里掏出来手机……
“奶奶的我的手机呢？”

小胖悲愤地怒吼，旁边第二个冲出来的友报记者正撑着膝盖喘气，脸上难掩喜悦，小心地从上衣内侧取出来自己的宝贝iPhone，趾高气昂地拨通了主编的电话：
“喂，主编……”
不时，远在办公室的主编们都收到了这条惊雷一般的讯息，同事之间奔走相告，翻飞着十指，在电脑屏幕前扣出这样那样的专栏。
点击“发送”。
手机前的上亿人收到了推送：
“杂交水稻之父逝世！”
正吵得热火朝天的贴吧论坛，互相水群的企鹅好友，乃至激战甚紧的游戏玩家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指，颤抖地点开这条推送。
“杂交水稻之父，Z国工程院院士，共和国勋章获得者袁老因病医治无效，5月22日上午逝世，享年九十一岁。”
平地里一声炸雷，平湖上一块投石，巨大的涟漪沿着互联网震荡开来，愈传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