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第三章（8）(2)

于希顾强迫自己勇敢起来，不要躲避项豪廷的注视，于是形成了他微微抬头盯着对方、对方也微低下头看他的画面，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紧绷且尴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于希顾却受不了在这里浪费时间，毕竟每过一秒，他回家复习功课跟睡觉的时间就少一秒。
「你到底要干么？」他皱眉问。
「我不会再找你麻烦了，真的。」
这个保证来得太过容易，而且毫无预警，于希顾被他整怕了，不免要怀疑地问一句：「是吗？」
项豪廷坚定地点头：「相信我！」
「那你干么一直跟着我？」这一点他想不透。如果不打算再搞破坏、也没打算有更多报复，那为什么……这阵子会不断巧遇？这频率实在高得离谱，有点脑袋的人都会察觉不对。
被问到这个问题，项豪廷居然有点害羞地别开视线，过了一会儿才说：「我需要请你帮我确认一件事情。」项豪廷自知做过的事完全足够被加入黑名单第一，对方会怀疑也是正常的，无奈之下只能直接提出要求。
「我不要，有什么好确认的。」
啊，果然被拒绝了……没关系，再接再厉！他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打气。
「等我确认清楚之后我一定会告诉你。」
于希顾还是没有点头。
「我一直在想你。」他没办法，只能用哀兵政策博取同情，「我不知道，我……走路、吃饭、洗澡、打电动甚至睡觉都会看到你。」

「你有事吗？」于希顾只差没说他有病。
项豪廷沉默许久，下意识要伸出手摸他，却被一把握住手腕阻止。
因为他的表情太过认真诚恳，不见一点嬉闹，于希顾原先是不乐意的，但又怕他因为自己拒绝而起报复之心，几经犹豫还是点头答应了，反正……万一他有什么企图，转身跑掉就是了。
见他答应，项豪廷松了口气，之后慢慢地伸手摸上他的脸颊。
「嘶……」
于希顾不是因为他的手很冰而颤抖，而是这个动作完全出乎意料，而且对方还伸手摸他自己的胸口，像是在感受什么一样闭上眼睛。
现在逃跑还来不来得及……？于希顾默默地想。
「加快了！」
像是发现新大陆的语气与兴奋不已的眼神更加深了某人想跑的念头，可没等他付诸行动，项豪廷马上把脸凑近，是其中一方有意愿就能吻上的距离。
完全被动的一方下意识憋气，紧张得指甲掐进肉里，还没来得及想这是不是对方新想的捉弄手段，就感觉到一股热气在鼻间盘旋，浓厚独特的香味虽不难闻，却让于希顾手足无措。他从未这么近距离与人接触过，独行惯了，还真忘了得要多近才能闻到彼此的……
「是真的，我喜欢你！」
不顾他满脸错愕，项豪廷更加靠近他并露出开心的表情宣告，像是刚买到朝思暮想了一辈子的珍贵事物而开心似的真挚直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