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仙录》第四回：孤峰绝壁(4)

田凡暗自心急，也无良策，凌寒却心念一动：“既知解药去处，为何不试？纵不可土遁，可攀岩登壁非是难事，纵有异兽，它总有觅食、入睡时候，乘机摘他几个果还不容易？师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纵冒风险也是值得。”
决心已下，不动声色，仍同田凡回郎灵院。至次日天明，带足干粮，独自出发，真奔齐云山主峰。
飞奔多时方至峰下，抬头一望，那峰直插去霄，高不见顶，又山壁奇陡，几乎直上直下。
凌寒叹其险峻，稍是歇息，攀爬向上。一路手足并用，轻盈灵活，这半年多的修行始现功效，虽山势险绝，却仍上升飞快。黄昏时候，已临近峰顶，周外云卷雾腾，罡风凛冽，人处其中寒冷难忍。
凌寒恐峰顶真有异兽，不敢冒失，深吸一口气，放慢速度，轻身而上，到那峰顶边缘，微微探出半个脑袋小心张望。
那峰顶不大，只数丈见方，果有一怪兽，身似巨猿，额生尖角，四爪尖利，正伏身而眠。怪兽身后有一株小树，叶片全无，只结了十来粒青绿色的小果，那果凝翠欲滴，不似凡物。
凌寒大喜，认是传言不虚，便欲翻身而上，刚一伸头，那怪兽便似发觉，抬头睁眼环视，凌寒赶忙缩身，所幸未被发现。

那兽看了一圈，没见异状，又低头睡去。过了大半个时辰，凌寒又欲向上，仍是稍有响动，那怪便是惊觉。
凌寒方知那怪身有灵性，不敢再试，免它生疑，欲等它离去再行下手。
可未曾想那怪不是常物，竟可多日不饮不食，这一睡便是几昼夜。其间有两次凌寒仍想冒险而上，均被查觉，只得苦候。
干粮早已用尽，那峰顶又奇寒，水气丰沛，早将他全身浸透，山风一吹，直似刀割。
这几日，凌寒所受之苦非常人可想，数次想要放弃，可自思若不是师父相救已是刀下亡魂，师父唯一女儿命在旦夕，解药就在眼前，如何便能见死不救？只得拼命运功强忍。
所幸到第五日午后，那怪兽终从峰顶一侧离去。凌寒不敢耽搁，翻上峰顶，到那树前，见果不多，也不愿摘尽，只取了三粒放入怀中，敢忙下山去了。
凌寒事成，满心欢喜，攀爬而下，眼看就要到底，忽见一团黑影从上极速赶至，心中叫苦，想是怪兽回山后发觉仙果被盗，追将而来，忙拼尽全力，加速往下。
那怪端是神速，爪锋如刀，那样坚硬的石壁，伸爪便即插入，从陡峭山壁而下竟似如履平地，转眼便已追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