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仙录》第四回：孤峰绝壁(2)

韦绶回道：“齐云虽是资质过人，只那时他年纪尚小，又心有旁骛，非可同论。凌寒一意执着，曾服异果，自然精进神速。”杨平闻此，心中怀疑略消，但总觉就算如此，也无如此快法。
黄庭道院中，年纪稍长的师兄又相继散去，余下几个年少多事的围着凌寒问长问短，韦灵此时对凌寒已是另眼相看，随人上前相询。
凌寒恰瞥见田凡正垂头离开，似受挫折，应付几句就告辞追去。这下又恼了韦灵，自思同门之中，对己谁不殷勤有加，只有我不理人，哪有人不理我？此种冷遇，从所未有，一口气咽不下，望凌寒背影，止不住咬牙切齿。
凌寒赶上田凡，看他神情沮丧，知他心意，安慰道：“修道之人，哪一个不历经磨难，资质纵有不同，但能得成正果的却无不是百折不挠之辈。齐云师兄也说你，循序渐进最好，虽耗功夫，风险却小，最后成就也是一样，修道一途，漫漫长路，何必在乎一时得失。”
田凡沉默半晌，忽白他一眼道：“不知所云，我肚子饿了，想先回去吃点东西，你却扯出这些。”凌寒知他心结已解，笑问：“来前见师兄已进过食，怎就饿了？”田凡作恼道：“却叫你管！”

次日凌寒自往黄庭道院，韦绶亲授土元入门诀法。土元修行，先须有土元真气，再聚土化形、凝土为物，直至开山裂地，再后更有无穷威力。韦绶苦修《土灵元经》，到末几章，繁涩深奥，不能领悟，前章也有多处不能贯通，深以为憾。
原见齐云资质绝伦，望其能助已突破，不料齐云那样任意妄为，不安正途，好生失望，此刻便把希望转寄凌寒。韦绶耐心相授，细微之处，无不尽心，凌寒也自感激，不敢有负，用心领悟，直到黄昏方完。
《土灵元经》所载，那土元真气乃以本身真气为源，行法时再作五行转换，故术法威力大小全仗自身静功修为，韦绶传授此法时，言辞间颇有自负，并要凌寒立誓于此不得有丝毫外泄。
土元真气转换之法虽神妙无比，修炼却不甚难，不过几日，凌寒已能转换自如。这日同田凡一起修习聚土化形。
田凡先行数月，已有根基，抬手结印，往地一指，那土缓聚成球，滚圆平滑，颇显功力。凌寒看罢道：“这有何难。”一样施为，将土集聚，成形却四四方方，田凡大笑道：“哪有此状之球？”忽见那四方土块中还有一横一坚，合在一起分明是个”田”字，整字舒展，笔画流畅，有如刀刻，足见控土的本事已甚高明，心下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