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玉同人文]玉倾天下（14）(4)

润玉沉着脸，一言不发朝他招了招手。小泥鳅自来熟地跑到他的身旁，用依恋的目光仰望着他。润玉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穗禾见其他孩子投来羡慕的目光，不禁劝道：“玉哥哥，要不我们把他们都买下吧？”
润玉转过身，看都不看她，淡淡说道：“郡主要买什么，请自便。”
穗禾有点生气，她摸了摸腰才发现钱包放在刚才换下来的裙子里。她抬起头见润玉带人已经走远，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摇晃他的臂膀道：“润玉，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润玉右臂一缩，甩开了她，脸上蓄满了寒霜。他似乎忍无可忍，咬牙低声道：“郡主，是你说你想了解我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刚才看到了！不瞒你说，过去的我曾经和他们一样，朝不保夕，随时可能会丧命。”
他目光如火，盯住她又问道：“郡主，你有没有饿过肚子？胃里泛的酸水直往嗓子眼冒，火辣辣的烧心得很，恨不得能找点树皮、草根哪怕是观音土也好，啃上几口就不饿了。这样的感受，你有过吗？你，一个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不过是命好投胎投得好而已，哪里懂什么人间疾苦？哪里懂什么世道艰难？你对我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你无聊人生的一丝点缀罢了！”
他对她一步步逼近，让她不由自主直往后退。他继续毫不留情地说：“包括你今天发的善心，又有几分是真心实意的？你今天能救他们一时，能救他们一世吗？你今天能救这些孩子，明天能救全天下的孩子吗？我告诉你，栖梧国从根子上都烂透了！无辜之人含冤而死，无耻之徒爬上高位！你刚才不是想问官府为什么不管吗？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

要去问谁？他蓦然缄默，将后面的话生生止住了。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在他们之间流转。
穗禾眨巴眨巴美丽的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层淡淡的水雾很快模糊了她的眼，满腔怒火化为止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么严厉地批评过她呢，悲戚、痛苦、难受……万般情绪瞬时涌上心头，让她手脚无措，让她痛彻心扉。她想说点什么可是最后什么也没说。她转过身，捂住嘴嘤嘤嘤哭着跑远了。
她的背影实在是过于凄凉单薄，小泥鳅有些于心不忍：“少主，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你看，都把这么漂亮的姐姐说哭了，我们要不要去追她？”
润玉心里有点后悔。他刚才失态了，不应该对她说这么多的。或许是长期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让他疲惫不堪，他忽然对自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厌倦和麻木。
润玉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平视小泥鳅道：“说吧，你怎么把洛锦言得罪得这么狠，被他丢给人牙子押送到京城来的？”
这下轮到小泥鳅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头，睁大眼睛辩解道：“我很乖的，只不过有几次我想逃走被他逮了个正着，又骂了他几句，所以他一气之下就……嘿嘿，还好少主来救我。不过他在前线打了个大胜仗，马上就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