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的空间（上）(15)

“汉斯先生你好，请坐，你看了你儿子的试卷吗？”他礼貌地招呼着爸爸并开门见山地说。
“是的，我看了。”汉斯语带语气平和地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他这次考得一团糟，他应该是全班倒数第一了吧，如果这样下去，他继续呆在这个班跟上老师的进度都成问题，更别说直升重点高中和考大学了。”西蒙一改刚开始的礼貌，用严肃和冷淡的口吻说道。
“我家孩子已经尽力了，或许他天生就不适合考试。”汉斯解释道，“这一年来他学了很多，也做了很多事，他利用有限的知识装了一个收音机，采集了花草昆虫的标本并认真研究了其中每一个的习性，还写了一篇关于污染与人类环境的论文……”
“好吧，好吧，你儿子应该把考试放在首位，将高考当作自己人生的指挥棒，而不是去做那些无聊的事情！”西蒙打断他的话，语气强硬地警告他说。
“那些不是无聊的事情，对我来说考试才是呢，它仅仅是检验知识的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分数不是衡量一个学生的唯一标准，难道你能说就因为他的成绩差，他就一文不值吗？”汉斯利用他对教育的理解为自己辩护道。

“我不是把你喊来谈这些无聊话题的，我只知道如果你儿子总是这么差，他可供选择的只有进职校这条路，此后他的前途一片黯淡，长大后他必须出卖三倍的劳动力才能换取一个普通人三分之一的报酬，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儿子落魄潦倒吗？”西蒙把事情说得很严重，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意识到分数的重要性。
“我的儿子是个神童，他会一鸣惊人的，我有我的方式教他，我不会让他为考试所累的，即便出了问题也不是我儿子的错。”爸爸并没有屈从于西蒙的淫威，语带挑衅地回答说。
“神童？醒醒吧，我从来没见过有一个神童如你家孩子这般了得！成绩垫底！如果说在低能儿的群体当中有神童，你家的孩子的确算是一个。”西蒙用尖刻的话语刺伤了我的自尊心，听了这些话，我脸红地低下了头，反复思考自己是否真是一个笨蛋。
“法拉第仅仅是小学文化，但他却奠定了电磁学的基础；爱迪生没上过一天学，却发动了第二次工业革命。”汉斯举了几个例子来佐证他的论点。
“好吧，好吧，我们就等着看你孩子是法拉第还是爱迪生！”就这样，谈话以西蒙和汉斯不欢而散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