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荧）无题(3)

“是吗……”荧祸涩然道。
“你既然主动寻来，那么我需要你一物。”
“何物？”
“不愆之珏。”
“那本就是你的东西，不过此物……已经碎了。”
“……何时之事？”问奈何讶然。
“三个月前。”
“何人所为？”
“我不小心……不小心摔碎了……”
……
三.过往
问奈何的孱弱身体经不起过多的劳累，这几天身体已到了极限，于是这日便早早休息下了。但一向浅眠的他却做了个不算梦的梦，似是拾回了许久前遗落的记忆。在梦里，尚还年幼的荧祸总是倾着头依赖地看着他，一双银瞳泛着妖冶而迷蒙的光，哪怕他阅尽千帆，也要感叹一番，这纯粹到极致的美。
荧祸就如一块无瑕璞玉，可以任他雕啄。可是他最后什么也没有做。两两对视，荧祸从幼时转眼便长大到可以不用再仰头看他的年纪，但他似乎从未长进。
他变得不听话了。不，他好像一直不怎么听话。
只是，每次问奈何去看他，都是看到他撑着他的伞站在双途川畔，安静的倾听雨落的声音。双途川的流水声不舍昼夜，似倾诉着魔者细腻却难言的心事。他看他，心怀千结，孤独迷茫。

问奈何清楚地明白，他在等自己回归。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就像有什么在心上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轻微到难以察觉，却足以让心有一瞬地软了一下。
问奈何不记得自己何时有过这样的经历，那些记忆零星破碎，失了颜色，近乎失真。
是梦，还是真实存在过的记忆。
“问奈何。”他听到荧祸小心翼翼地叫他。
“问奈何。”他听到荧祸怨恨纠结地叫他。
“问奈何。”他听到荧祸千回百转地叫他。
“问奈何。”……
……问奈何幽幽转醒的时候，正是夜深之时，梦魇让他出了一层薄汗，他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身体，但没什么力气。夜里的微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让他清醒了几分，这才发现床尾的阴影里站了个人。
“你收敛气息的能力倒是越来越好了，连我都无法第一时间察觉到你。”问奈何低咳了两声，冷声道。
荧祸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床上之人的不悦，“越是断情绝爱，越是悄无声息，问奈何，这些都是你教的。”
“出去。”问奈何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