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纪同人】梦西洲 三 两渡(11)

她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它的情景。那时候它的前面还有破碎的建筑残骸和洒落满地的杜鹃枝叶。一群油光满面脑满肠肥的人踏着阔步，在满地落花中扯起红绸，扬铲奠基。
“木叶姐，叶月姐，好多的杜鹃，都碎在地上了。”
“木叶姐，叶月姐，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
木叶和叶月没有回答她，她们只是，也只能远远而默默地在废墟中看着，带着身后的百来号孩子，静静地立在那奠基之所对面。
又一通讲话毕了，油光满面脑满肠肥的人们热烈地鼓起掌来，带动逾百只脚在杜鹃上碾磨。花瓣们痛得把粉红色的汁浆流了满地。
“木叶姐，叶月姐，杜鹃在流血。”
“别说了，菖蒲…”
木叶弯下身去，俯在那块众孩通力立好的碑上，下方是原应属于他们的土地。她用手抚摸着，突然触到了“杜鹃之家”“院长”几字，双腿一软，两行清泪顺着她的面颊流下来。身后叶月扶住了她。菖蒲放声大哭，孩子们纷纷流泪。
对面捧出块书着“金色之梦”的匾，掸去落花，安在碑上。木叶看到那个曾被大家称作副院长的人面上含光地剪了彩。早已蓄势待发的乐队随即吹吹打打起来，一众人循着乐声载歌载舞沸反盈天。此时隔着数十米的废墟中，孩子们默默地以手抚面，小声悲泣。

没人回望废墟。直到孩子们散去了也没人回望。只有那吹打和歌舞的声音，仍会一次次现在梦中，使得她和叶月在早晨惊醒时常怀着苦痛对望。
“快乐的孩子们啊，我惟愿…”
木叶将自己从回忆中唤醒，用脚磨磨脚下的土地。那里早已没有了废墟和花瓣。但那痛她无论何时都能身临其境地感受。
“金色之梦永不再来…”
她无力地，几乎是带祈求地说出这句话后，脚下加快，赶上了先起步的两人。
怜把一张脸都贴在玻璃壁上向下望，被梨花拉了回来。
"别贴着，脏。"梨花义正辞严地教训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往上哈过气呢。"
“梨花，我想看看嘛。我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公园，坐过这样的…”
“摩天轮。”木叶帮她补充道。
“是的…我父母都很忙，我也要打零工，从来没有来过，更别提和父母一起来…”怜突觉失言，便噤了声。
 小小的空间里升起了静默。
许久，木叶缓缓开了口：“梨花，我知道你现在对你的父亲，有很多的疑虑，有很大的愤怒。我想，也许正是因为女儿这一身份的特殊，有些苦衷，他真的是难以在你那儿言明。有句话说，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我希望你能耐耐性子，听一听，我认识的他。这一番言语过后，你们对立如常，还是和好如初，多少我也在其中付出过，自己心里也过得去--本来，这也是我邀你们来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