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哭泣的模型

李像堆砌的事务，街上人流熙攘，他被推搡的身子为这祥和的热闹注入些许不安。也许因为如此，片刻迟缓后，女士们舒展手臂，祈求着雨后的安宁。
在那斑斓的亮纹隐现前，李就彳亍出人堆。这里不堪一击。他想。如柱的雨将男人们抽离，取代公认的勇武。他好歹清理了积灰，坐在无人的高台阶上向下张望。雨愈显浓烈，空气也被灼伤。若干的水珠升格成水雾，再拢成罩状，看似粘稠地向外鼓起，然后坍缩。“这他妈是什么？”他摘掉了耳机，没有终端，也就没有反馈，这使得他的话语发狂似的，只许维持莽撞的冲杀。
很快，雾罩上满是破绽，李并不需要博得认可，便敲定男人们是为了回避那些兀然降生的胎儿而去也无踪。说来也是，他们在场，摇篮曲总会变得犀利又梆硬。这让李畏惧谈论不真诚的事物，他不愿冒着触及本能的风险直视灰蒙蒙的渴望。
胎儿们会不动声色地迸裂，被别有用心的人们一一重构，形成一件件言论的容器，从没有冲突的地带搬离，自讨戏剧性的经历。对了，戏剧可不是什么高雅的玩意，那些折磨人的话语为那些从伊始就不再真诚的故事背书，把那些辐射到的人拧成绳结，然后抛给那些盲目忍受的人，比钓鱼也差不了多少。“那些”、“这些”的，没个自在的。李眼神涣散，单单圆睁眼皮，竭力地用板牙剥离下牙床上的一叶韭菜。“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