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方律师【二】(9)
我诧异的看着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出现在证人席上,他大约二十多岁,戴着细框的眼镜,白晰文雅,和照片上的那个老人毫无相似之处。
在我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邹汉年已经开始提问江翰了。江翰很简要的回答着问题,他证实自己的父亲江年宝曾经多次写信到危地马拉,要求他提供隐蔽的地方并和偷渡的蛇头接洽。他说江年宝曾经屡次提到要向赵奎海敲榨一笔钱,但是遭到赵奎海的拒绝。他甚至出示了一封署名江年宝的信来证实自己的话。
“尊敬的陪审团先生和女士们,基于受害人在个人品德上的不检点,我想我们已经找到足够的理由说明他为什么要向警方告密。作为黑帮内部的矛盾,这并不奇怪。足以证明我的当事人在这上面的叙述。”邹汉年稍微鞠躬,微笑着对陪审团说。
我相信他这样说的时候很得意,因为直到我走到他身后一米的地方他才觉察到我的逼近。他急忙转过身来,他看着我似乎很慌张,不由自主的连退了几步。我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事实上我的目光和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个叫江翰的证人身上,我没时间去想他,我说不清我脑子里在想着什么。
“江翰先生?”凝视了那个年轻人很久,我终于开口说。在我的目光下,他一直想退后,可惜他的周围都围着证人席的栏杆。
“是我。”他说话的声音很动听,国语出奇的标准。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点什么,我停止了提问,靠在证人席上想了十秒钟。等我再次抬头的时候,我又能微笑了。
“江翰先生,你真的是被害人江年宝的儿子?是不是对于江年宝的儿子这个位置,你还有两个竞争者呢?”阿依昨天还告诉我找到三个人可能是江年宝的儿子。
“阿依现在在哪里呢?”我忽然很想她。
邹汉年又一次反对了,不过我并不介意。
我问江翰:“你是什么时候移居危地马拉的?”
“1980年,我十四岁的时候。”
“你的本名是叫江翰么?根据你名字的英文翻译,可以有几十种甚至上百种可能。”
“我以我的人格发誓,我是江年宝的儿子江翰!”年轻人说的很坚决。
我笑着摇摇头,沉吟了一会儿。“江翰先生,你在香港的时候居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