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浊心斯卡蒂】与她行走在大地之上：其二 浊心，灼心。(3)

罗德岛本舰被毁后四百一十四天。
伊比利亚，盐风城，我将进行一场赌局的收尾工作，去支付失败的筹码。
六年前，一位傲慢又自负的吟游诗人准确地预见了这场灾难，梦境中，无面的怪物教给我的异国诗篇与他口中的预言别无二致。
”你心中的懦弱与无能将伴你一生，
你血液中的污浊将侵染你的心智，
你双手上沾染的血液将永不干涸，
你双足之下的土地终将化为淤泥。”
血液，污浊，淤泥。
“你若是不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罗德岛的博士，我愿和你打个赌，若预言中的事一一应验，那就将这枚古阿戈尔的金币投进大海，洋流会告知我陆地上发生的一切。”
“倘若没有应验呢？”
“那便是为你准备的最好的赌酬。”
“博士，我逢赌必输，但我乐此不疲，看好那位猎人，陆地上很干燥，无论是谁，都会感到难耐。”
行走的路程不长，临近海边，今日清晨的雾霭不算厚重，远方的视野，犹如梦境一般迷离。荒废的建筑隐藏在雾霭中显露出冷峻的轮廓。
我站在生出铁锈的大桥上，脚下即是海洋，她跟在我后面，望着我的背影。连通两座孤岛的大桥早已废弃不用，无数破旧的零件和车辆抛弃在这里，很有伊比利亚盛况不再的味道。而在一片滩涂上，我望到了吟游诗人的住所。

破败，简陋，萧瑟。
软质鞋底在淤泥上踩出一个个泥泞的脚印。我确信，这里一定是遭受海洋侵袭的第一站，而海嗣们的目标在远处的干燥大陆，自然没将登陆时的几处房屋放在眼里。
我推开门，一股发霉的味道在鼻腔中炸开，我拂开落满灰尘的桌面，一枚古阿戈尔金币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桌上，倒映着我的脸，时间没能让他蒙尘，仅因为它坚韧的本性。
将金币攥在手心，我来到了海边。
“大海深处才是你的家吗？”
“也是你永远的家。”
我厌烦地挥挥手，制止她往下说那些胡言乱语。而远处的大海仿佛传来了一声声长鸣，像是呼唤，也是恸哭。
“博士？你能听到吗？”她有些兴奋，她看着我的眼睛。眼睛里有光芒在闪动。
“让海嗣们做梦去吧，我就算自杀也不会投进大海。”
潮声在耳边萦绕，我没能听见金币沉入水中的声音，我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这个潮湿的地方……
谁？！谁在暗中嗔笑？我环顾四周，没能看到任何活物。大海的潮声里夹杂着不知何处传来的怪异笑声，让我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