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信仰》(一)晚宴01|【华晨宇水仙文】(2)

“壳少。”
押送的守卫停住了步伐，欠身向骑在马背上的人行礼，被押的男子也得以挺直腰身，抬头看向来人。
“怎么回事？”
被尊称“壳少”的男人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其中一个守卫，示意其把马牵走，然后询问起另一个卫兵。
“壳少，这人他，他刚刚应该是趁着我们换班的时候进了藏书室，幸亏领班发现，才没酿出什么大罪。”
守卫诚惶诚恐地解释，男人面无表情地听着，目光却始终落在长发男子的身上。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正好要去父亲那里报告外巡的情况，他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才刚巡视归来的波玛亚家主的二少爷壳就这样遣散了两个守卫，见他们分头远去，壳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你还好吗？”
方才守卫并未对男子有所伤害，但骑士话语里流露出的关切之甚，远远超过了礼貌性的问候，而更像是在关心许久未见的旧友。
“我还好，多谢壳少关心……我是来看看上一批马蹬的情况……缇克的掌钉也该换了。”
“缇克”就是刚刚被牵走的栗色骏马，所谓的“入侵者”也不过是波玛亚家族领地的马具工匠而已。

“那怎么会进了藏书室？”虽是质问的话语，语气却平静温和，像是在循循善诱对方把谎言也尽量说圆，只是对面并不领情，反而微微低下了头，那幅洁白如圣像的面容和深棕色的眼睛重又被卷发遮住。
“我……走错了。”
如此不堪的理由说出口竟也不是低沉的闷声，反而有几分坦然自若，而问话的人似乎也丝毫不介意，只是抬手指了指西北面的空旷处，“马厩在那边。”
“是。”马具匠微微弯腰行了个礼，便转身走向了少主手指的方向。只是没走出几步就又被身后的人叫住：“卷儿。”
马具匠转身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骑士。
“那个……蕾莉亚姑母最近，还好吧？”
“嗯，好多了。悲伤也总会有尽头的。”
卷的尾音平白带上了一点沙哑，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
“嗯，那就好，这些天你怕是辛苦了……月末的宴会，你要代替威尔逊先生参加，你见过我父亲之后，一定先过来找我……不要再走错。”
“多谢壳少。”
骑士略显殷勤的嘱托只是换来这样一句简单的感谢，不过语气相比于刚刚的沙哑冷漠倒是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