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2)

距离河畔还有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很快就能挣脱叙拉古的仇恨和血，德克萨斯还有时间再看看这片大地。
她的耳尖动了动，敏锐地听到一点飘忽的歌声。
歌声？在这空无人烟的荒野？是这徘徊的游魂？
德克萨斯骤然警觉，下意识握住了武器，但声音里的熟悉感让她瞳孔紧缩，她不由自主地寻找来源。
翻过一块土坡，月光下——月光如水，行丘之上拉普兰德举起双剑，高唱一首悼亡的叹咏调，一身晚宴的叙拉古礼服，支付代价收取报酬。月光照耀下圣洁地如同主的天使，歌声仿佛能抚平不安，但长剑上凝固着还鲜红的血。
德克萨斯不假思索就能译出古叙拉古语的歌词： 『我愿灭亡，但我仍要求健康』
『我爱一个人，却又把自己怨恨』
『我痛恨夏热 反复无常』
德克萨斯心脏一阵急促不规律地跳动。
拉普兰德忽然停下了，居高临下望着德克萨斯， 银灰色的双瞳亮的像璀璨的星辰，又像里面藏着火，点燃了浅绿色的虹膜。
“啊，德克萨斯，那废物斩断一只胳膊一条腿就招供了，你想要去哪？”

德克萨斯错开眼睛，攥紧了手中的剑柄。
“哈，德克萨斯，你心里真的逃的出叙拉古吗，还是说你已经遗忘了那些血我们那些恨。”白狼似乎被激怒了，“你赢不了我，我们的剑术如出一辙，从来如此。”
德克萨斯僵立着像是石塑，拉普兰德没说错，她们两个从来没有谁真正战胜过谁，她们太过相像。
良久，拉普兰德丢下了双剑，
“呵——你走吧，我知道的，只要你想走，我无论如何都拦不住你的。”
德克萨斯张张嘴，喉头像被梗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但是，德克萨斯。”拉普兰德勾起嘴角，眼中却不带任何笑意，“无论你逃到哪，我终究会找到你。”
空气如同被冰冷的语言凝固，黑暗如潮水猝不及防从德克萨斯眼中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