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海棠续写(2)

随后，我尽量明晰地向他坦明我的身世，以及后面发生的种种。他听完后神情有些呆滞，我扫了下他的眼睛，他终于回过神。“鲲，你能相信我吗？也许我需要在你家留些时日，真的对不起。”我祈求般地说着。“其实，我应该是感谢你的，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毕竟，你为我做的太多了。”
。。。此后，我在他家留了几日，那几日，我也想通了。也许湫的本愿是让我好好生活，他说，人间是个好地方……终于有一日，我给鲲写了一封辞别信，我已经没有必要再与他绑在一起，他不是那只海豚，他是一个人类，也是一个哥哥。而我，还有更需要去做的，我要活得开心，活得烂漫，才能尽量弥补回我欠他的。
离别后，我为自己缝制了一件白衣，一斗高笠，留长了头发。每天都去游览人间山水，有时去市街，去游船。人间真的很美，我每去一个地方，就会写一篇游记，也收了几个人间弟子，他们都和我一样，喜欢游览。我们去过林海雪原，去过浩浩大漠，去过幽深山谷，去过广袤海滨……每当我看到人间的雨，感受到人间的风。我的脑海里总会浮现湫的幻影，我和他总是会会心一笑。就这样，整整一百年过去了。我的双腿已经不支持我再随处走动，我也要变成大鱼了。我让弟子编纂好汇集我一生心血的游记集，并取名《椿·湫》。希望我的弟子和再传弟子，甚至是世人能领略到这个世界的美。那几天，我思索着，我与湫是否还有机会相见，或许没有。但我看着弟子满门，心有了莫大的慰藉，他们待我都好，都在床头边照顾着我。我已经很满足了，也活得很开心了，也算了了湫的愿望吧。

不久，我祥和地闭上双眼，意识渐渐模糊，只听见他们啜泣的声音。我艰难地说着:“不要伤心，人各有命，只是我要先去了，而你们还有大把时光，带着游记继续走吧，要让自己活得快乐，离别是常有之事，呵呵……”永久地，我的意识断绝了，这一百年，好像也如弹指一挥间走过。
我变成了大鱼，游向彼岸。到了那座宫殿，在那里沉睡着。可突然，我的意识恢复了。我睁开双眼，灵婆正站在我的眼前。“醒了？人间是个好地方吧……”“我怎么会醒?”“我把你的意识复活了”“你怎么能复活我?你这是公然与天作对！”“呵，我就是天神，我与我自己作对?”“你?不会……”灵婆摘下了他的面具，那熟悉的白发少年，一百年了，他的容貌丝毫未变，只是眼神更加平和，坚毅。“湫?你是湫吗？”我试探性地问着，即使我已经很确定了。“你不记得我的样子了吗？椿。”他说着。一瞬间，我哭了出来，眼睛噙满了泪，我的手颤抖着，想要触碰他的身体。可是一靠近，我的手就从他的胸膛穿过了。“我只是唤醒了你的意识，你的身体，已经永久地留在人间了，或许，埋在了哪片地域里。”他平和地说着，好像经历了很多一样。但我来不及细想，忙问:“湫，你居然还活着?我还以为，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