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衔花日记.03-05(3)

食材不断，孜然蒜香的烟火味很快便飘了一院子，胖子馋得不行，催促我们多串些蔬菜来散散这股子椒辣的肉香。我切了一刀韭菜，过碗的时候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你说咱们这水平是不是可以上夜市支个烧烤摊子挣钱？”
闻言闷油瓶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头蹙了蹙又舒展开。他把串好的韭菜递给胖子，回头淡淡地问我：
“你管钱？”
我笑道：“你管门面。”
闷油瓶微微点头：“有一点印象。”
我说有就好，慢慢就都会想起来了，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05.
院子里有几棵茶树，还是当年从蛇沼回来后和闷油瓶胖子一块种的。说是“种”，其实也不过是买了些树苗，栽种养护的活统统扔给了王盟。后来偶尔回来看见我也会摘一些来泡茶，还特地托人翻了院里的红土，养得糙了些，倒也长得不错。
昨晚吃得太油，我打算煮壶茶刮一刮，又怕浓了闹肚子，碾了又碾才浇上水。

胖子还没起，出来的时候看到闷油瓶站在茶树旁边出神，不知在瞧什么。
“喝茶吗？”
闷油瓶看了眼我递过来的茶杯，摇摇头，顿了一下，又伸手接了过去，忽然问：
“为什么不生气？”
我有些惊讶：“为什么要生气？”
“我忘了你。”他道，指腹抚了抚杯沿，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自然明白让他欲言又止的事情是什么，在茶树的石桌旁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你又不是故意的，至于其它在酒店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你要实在不情愿，我绝不逼你。”呷了口茶，我长舒一口气。
“十年、十几年、几十年，我都等得起。”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罕见的迷茫，但我很熟悉的，十多年前我也见过这样的神情，这种明明拽住了线头，却怎么都理不清关窍的神情。
我让他不要心急，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要他愿意，可以一直住到恢复记忆为止。闷油瓶没有表态，而是模糊地问了些我们过往经历，我一一答了，顺便修正了胖子添油加醋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