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2)
我看到那个轮廓安静地躺在地上,奇怪的是我离他远了他的轮廓反而更宽大了。
我跑回去,一声呼啸在我耳上疾驰而过。我到了旧地,慢慢地接近他,他身上的气味刺激着我的食道。
02
在我睡觉的时候,世界比清醒时还要喧嚣,我被参差的音波吵醒,满不情愿地迎着白光往外看,白花花的视界里一团团的黑影移动来去。
尾巴向后一甩,我溜进箱内。一杯杯的水砸在我头上,水里有各种各样的软态固体,我尝过几次,像在啃伪造的人肉。只有无可食时,我才会吃它们。
我待了几天,还是走了,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大块头的阴影,还因为那昨日的女人。
她带着冲鼻的香水味和酸腐味,以大大的又像圆形又像方形的形状出现在我头顶,一个声音打开了什么开关,瀑布般的食物从天而落。
一滴咸水落在我眼上,痛得我打个颤缩成一团,再不敢对她抬头。
她呜咽的声音像唱歌,不很动听。她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只是嗅到苦涩的气味源源不断地从她被香水浸过的躯体内传出来。我怀疑她的内脏在腐烂,那香水就是为掩盖那腐烂。
她在附近停留了许久,我发现不论我怎么跑跳都不会引起她的注意后大胆起来。把头伸出来,小心翼翼地看外面,黄色的天灯也照不清她,果然,人在何种光亮下都是一团黑色。
我嗅到咸味淡淡的,她嘴里的声音没有停过。有时还会大笑,笑声里的气味还是酸臭得刺鼻。
她走后,又有数十个人来这里,我才恍然大悟箱内五彩斑斓的地面并非与生俱来的装饰。
另一个同类让我多住会儿,这儿是繁华地段,永远感觉不到饿。我说我要到一户普通人家去生育。
“那里陷阱很多,不是更危险吗?”
“那里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