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雨人(2)

我撑着伞，走在积水的街道上，感受着着这个城市特有的冷风。此时此刻，自诩为智者的我应该想些什么？是叶片不敌风雨，盛夏而落的悲哀？还是踏着时间流转，青春远逝带来的感伤呢？抱歉，我可不是那种诗意的人。
那些都是人类多愁善感的虚无。
失眠让我干脆早上六点睡觉，为此只能在夜间工作。这天和以后都不自觉睡得早了几十分钟，但比起正常人还是不太搭调的。
梦中又下雨了，到来的是暴雨。那我期待的雨中漫步在哪里呢？在我印象中，雨水应该打在水潭中，一层一层地传递着水圈的曼妙姿态，似乎掉入水潭的刹那，它就成为了胜利者；雨中应该有不顾一切行走的人，他们撑着伞，调整好角度，时而忧郁地望向天空，时而闭着眼伸出手，去接住从天而降的流线型水滴。可能还要有，不说话的，未知的，抑或这个世界上像我一样的人……
当然不可能有，如今人们没那种兴趣了。如果有的话，那我就一定是在梦里。
女孩出现在雨中，还不愿打伞，似乎很享受淋雨。我撑着伞，静静地注视着她，但一句话也不想说。

天上雨水都是淡蓝色的，像是小孩子挑出来的颜色。然而，我仍不相信自己在梦里。
三天后，天气使然，街道上难得空旷一次，我也难得仔细观察起了这个我正描写的世界。
一观察，就忽然下雨了，但我这次得淋雨了。以下是我能想起的记忆：
视觉上不过是飘摇的雨帘，像泪流不止的人——躲在伞下的画面自然如此，此时的我却只能想想了。
听觉上则是无规则的雨声，以及行驶在路上的车辆发出的刺耳声——刹车与地面的摩擦声、一些人无聊透顶的人类按出的喇叭声——我认为如此。
至于嗅觉上，不知道何种植物的气息被雨水打散，穿过层层叠叠的空气来到我身边，带给我的感觉是一种清香，然后再狠狠让我感受到压抑喘不过气来——我讨厌这种气息，我找遍周围，分不清源头是草是木，来来去去，徒生烦恼，作罢。
触觉上则需要伸出手来感受，体验过后才知道那是一种清冷——无论春夏秋冬哪个季节都能体会到的清冷，更多是此种感觉喜欢笼罩在心的上头，刺痛了谁？